但他们之间隔着窗柩,她显然过不去,可经历过战场的人力气惊人,哪怕看似羸弱如韩信,也能一只手撑在她腋下,直接将她从窗户外抱进来,她就势坐在韩信身上,手撑在他胸口。
他的衣服方才被她扯过,已不像平时穿得那般整齐得体,她手指往外一抚,便探进他胸口,顺着胸口往下探,他的伤势已经痊愈,她没有摸到绷带,只有薄薄的肌肉覆在骨骼上,手感很好。
成年人的情/事往往是一点即燃。
——他们早已不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女,推拉试探,百转千回。
韩信一手拉下窗户,一手握在她腰间,大抵是如她满意他的身体似的,他对她同样满意,手指虚拢握了握,颇有些爱不释手的味道,而唯一不满意的,只有现在的姿势。
“你下来,换个位置。”
韩信微微喘息着,与她打商量。
鲁元便换了手势,手指由握改成刮。
刚从淮南之地回来,指甲上尚未来得及染时兴的凤丹花,只有留得不长不短的指甲,贴着皮肉刮得韩信止不住战栗。
“那你去南越吗”
她问韩信。
“”
这种问题是这种时候问的吗
“只南越一个,不去。”
韩信喘得厉害,捉住她的手。
“不止一个。”
手指被捉住,鲁元没有再继续,想了想英玉与自己说过的事情,“周边有诸多蛮夷小国,可一并归入大汉领土。”
这显然是一场晋江不能有的事。
两人都累得够呛,谁也不想动弹,最后韩信打开窗户叫水,她却是连根指头都不想动了,韩信没有办法,一边埋汰她越发懒了,一边抱着她一同进了耳室,连她一同洗了。
大名鼎鼎的淮阴侯第一次伺候人,动作可谓是笨拙,“以后不许在这种时候问我不相干的问题。”
“知道了。”
鲁元懒懒应着。
说话间,她伸手揉了揉韩信湿哒哒的发,心里却在琢磨另外一件事。
——美色在怀,很难让人不意乱情迷。
怪不得始皇帝能有几十个孩子。
若她不用亲自生,她也想要几十个孩子。
【但不管怎样说,汉朝还是比较幸运的,开局抽到吕后这张sssr卡,拖着惠帝这个小垃圾带飞大汉王朝。】
【中期又有邓绥这张sssr卡逆天改命,再续大汉百年基业。】
【有这样的强势太后力挽狂澜救大汉于危难,也怪不得后面的晋朝臣子跪求他们的太后临朝称制——万一呢万一他们司马晋家也能跟汉朝一样好命,抽几张sssr太后扭转乾坤呢】
【然而他晋得国不正,不仅国力跟汉朝没得比,国运更没得比,虽同样抽到太后卡,但这位太后堪称史上第一女疯批,嘎嘎乱杀,一顿疯狂输出,后面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
【八王之乱,五胡乱华。】
西晋,洛阳城。
少女环顾左右,周围并无异样。
——听到声音的,只有她一人。
“阿旹,阿旹,快过来陪我玩。”
锦衣华服却一脸稚气的大男孩冲她招手。
少女回神,拢着衣袖起身,“我要回家了,不能陪你玩了。”
“为什么”
男孩儿不解,“我想要你一直陪我。”
“这可不行。”
少女微俯身,凑在男孩儿耳侧轻声道,“只有太子妃才能陪你一直玩,我不是,所以我得走了。”
说完话,她向男孩儿请辞。
衣袖被拽住。
快要与她一样高的男孩儿从她身后绕过来,眼睛亮晶晶,“那,我让父皇封你为太子妃”
自从帝后临朝,刘邦几乎每天都要与吕雉面对面,相看两厌的夫妻多看一眼都是折寿,刘邦上朝的心情如上坟,每每下了朝,便蹿得比兔子还快,今日不一样,天幕讲起汉朝后面的朝代,他便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安耐住想要疯狂逃离的内心,与同样看他百般不顺眼的吕雉道,“咱们后面是晋朝。”
“没咱强,没咱运气好。”
吕雉懒挑眉,“你以为我这种皇后很容易得”
“”
他还不如不说!
刘邦拂袖便走。
但刚走没两步又想起明日便是鲁元大军开拔的日子,又折回去问了一句,“你确定只带樊哙与夏侯婴让黥布当先锋”
“樊哙与夏侯婴忠心没话说,但打仗远不及黥布,黥布又是一身反骨,比韩信好不了多少,当心你寄予厚望的好女儿折在南越里。”
“陛下放心。”
吕雉毫不在意,“他纵是一只虎,他也得给我趴着。”
——英布若敢有二心,韩信打不死他。
“啧,你的乖女儿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对你的好女儿这么有自信”
自己的话吕雉完全不放在心上,刘邦便也不想多说,转身便往殿外,“走了,不看你们母女俩的热闹。”
但在夜间,刘邦却急召张良,“留侯啊,先把科举之事放一放。”
——他在能臣武将里扒拉半天,终于将张良扒拉出来,忠心,能打,就他了!
“朕给你两千兵马,偷偷跟在公主后面。”
刘邦拍了拍张良肩膀,语重心长,“若形势不对,朕许你先斩黥布,速救公主。”
张良哭笑不得,“陛下信不过娘娘”
“不,朕信不过黥布。”
刘邦忧心忡忡。
——那小子连项羽都敢背叛,还有什么是他不敢背叛的
“阿玉啊,你这是第一次上战场,千万不能马虎大意,一定要听阿父的话。”
英布再交代英玉,“你就跟在公主后面,头都不要冒,她去哪你去哪,一刻都不要分开。”
“阿父是担心公主的安危”
英玉莞尔,“阿父放心,我一定保护好公主殿下。”
“不,阿父担心你。”
英布比刘邦更忧心忡忡,“陛下只有公主这么一个女儿,我也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
“再说了,陛下的人品你又不是不知道。”
“让我死在战场上这种事情他又不是做不到。”
“我死就死了,但你得活着,咱们家就靠你了!”
英布双手按着英玉肩膀,“好好干,你以后肯定能出将入相,比阿父更厉害!”
张良趁夜色回府,走进云气缭绕的房间。
檀香燃得太多,张良被呛得眼睛疼,揉着眼睛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雾气中央的自家夫人,女人鹤氅打坐,鬓发高挽,飘飘然若神仙中人。
张良捏着鼻子,肃然起敬。
——能在这么呛的气味中安然无恙打坐,不是神仙也是神仙了。
“夫人,陛下命我去南越一趟,家里的一切便拜托夫人了。”
张良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躬身向自家夫人道。
但说完话,却久久没有听到回答,这是不能陪她修仙生气了
不能吧,黄老黄老,讲究个自然而然,顺其自然,他家夫人不至于这么小气。
——爱干嘛干嘛,别打扰我飞升。
张良心里疑惑,抬头看夫人,夫人依旧是刚才的模样,高洁出尘,恍若谪仙。
“夫人”
张良去牵夫人的手。
下一刻,静静打坐的张夫人无声倒在蒲团。
“!!!”
“快来人!”
“夫人中毒了!!!”
留侯张府爆发一声惊喝。
夫人中毒,张良行军时间不得不推迟,刘邦得知消息,只恨自己不是张良夫人。
——他身体倍棒,张良可快去跟上吧!
但这种想法只能是想法,时下虽好男风,可张良一点不好男风,当然,哪怕好男风,好的也不是他这一款。再选人估摸着不是黥布的对手,他只能等张夫人身体痊愈,张良再急行军追上。
心里存着事,刘邦送鲁元出征时心有戚戚,莫名觉得自己像是倒霉催的太子丹,风萧萧兮易水寒,他那女儿八成一去不复返。
刘邦为数不多的父爱泛滥成灾,拉着鲁元的手一遍又一遍交代,“别冒头,别冲动,有事便跟你姨夫还有腾公商量。”
——他没再拿皇帝架子,直接跟樊哙论起亲,至于夏侯婴,则直接上了敬称——腾公。
樊哙感动得眼泪汪汪。
——陛下果然是还是沛县的陛下,待他一点都没变!
听听,他是公主的姨夫,陛下的连襟!
这么多的功臣列侯,只有他有这待遇!
夏侯婴更是磕头跪谢刘邦的知遇之恩,“陛下,使不得啊。”
“臣本微贱,如何担得起陛下之称”
“陛下请放心,臣纵拼得一死,也会将公主殿下毫发无损带回来。”
——就如当年他在乱军之际护住公主与太子。
“你姨夫肯定不敢让你出意外,要不然你小姨能把他生吃活剥了。”
刘邦絮絮叨叨,“腾公在战乱之际救过你,能救你一次便能救你第二次。事事都听他俩的,他俩肯定能把你安然无恙送回来。”
英布听得脸发绿。
——完了完了,陛下还是不放心他,要把他交代在南越。
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他果然是那个倒霉催的荆轲!
吕雉立于刘邦身侧,看刘邦巴巴说了半天,不得不感慨刘邦在招揽人心一事上的确天赋异禀,她若是樊哙与夏侯婴,她也会誓死相报。
可惜她不是,她与刘邦早已相看两厌,稀薄的情分全靠大汉王朝在维系,刘邦这张脸看得久了,她甚至还会有些不耐烦。
——帝后临朝唯一的坏处是日日与刘邦面对面。
吕雉想早些回去,便提醒道,“陛下,时辰到了。”
刘邦这才松开鲁元的手。
吕雉走上前,拿着帕子擦了擦鲁元的手,擦完之后,才轻轻拍了拍她手背,“早去早回,阿娘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
鲁元有些好奇。
吕雉悠悠一笑,“你凯旋的那一日,你便会知晓了。”
芒砀山有云气,帝子此中分2。
——这种事情她能策划一次,便能策划第二次。
这个女人缺席了上千年的华夏大地,早就该迎来一位又一位的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