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稷半晌后抬起头,轻声道:“阿福,你能不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为何被征召?”
估计这个问题憋在邓稷心里,也有不少时间了。
他能拖到这时候才问出来,也算他能忍。曹朋看了一眼王买,然后笑着说道:“无非风花雪月罢了。”
“风花雪月?”
“姐夫还记得张硕吗?”
“张硕?”
“就是涅阳张家的那个女孩子……”
曹朋把他猜测的结果,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邓稷。
邓稷哑然失笑。
还以为是什么状况,原来是这么回事。他没有去责怪曹朋,因为这种事情,哪能说得清楚?
“姐夫,你说黄射能有什么后着?”
邓稷想了想,摇了摇头,“这可说不好!似黄射这种世家子弟,若是妒火中烧,保不齐会做出各种事情,不计任何后果。不过你做的很好,你随我一起来,至少为家里免去了麻烦。
我们现在是在黄射的手里,他肯定会再生事端。
我估摸着,怕就是这几日的事情。总之你我小心一点,别让他抓到错处。需知军法无情……”
和自己猜测的差不多,估计黄射要动手,也就是从军法入手。
可这样一来,自己要收拾马玉,怕要小心一些,一定要有周详的计划,才可以动手除掉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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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九女城大营上空,传来威武的号角声。
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有一次操演。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走走队列,练习一些武艺。而且各屯分开,并不是合演。具体的操演内容,大都是有各屯屯将自行决定,没有太多的规矩。
毕竟,九女城大营是临时从各地征召来的乡勇武卒。
各自有各自的体系,一时间也不可能融合一处。义阳屯的情况更特殊,基本上属于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状况,也没有人刻意前来巡查督导。可以说,义阳屯只听魏延一个人的调派。
马玉鼻青脸肿的走出来,下意识紧了紧身上的褐衣。
这是囚徒的服装,由于昨天才过来,所以还未给这些人分发衣甲,只得身穿囚衣,列队营中。
王买,变成了骑军,成为魏延亲随。
而曹朋继续跟随邓稷,同时魏延还调过来了四名校刀手,负责保护邓稷的安全。
他被提升为屯将,那么他原有的部曲,也会获得升迁。唐吉,就是那个黑铁塔似地壮汉,是魏延最亲近的好兄弟,武艺不俗,差不多是三流武将的水准。所以顺理成章,成为都伯。
一屯两队,那就是要有两个都伯。
魏延提出由他本家族弟,出任另一个都伯的职务,对此邓稷没有任何意见。
魏平今年十八岁,从军三年,也是武陵山一战中的幸存者。他个子不高,大约175上下,白白净净的,长的很敦实。如果换一身衣服,到更像是一个书生。不过唐吉告诉曹朋,魏平是义阳屯出了名的拼命三郎。这家伙的武艺不入流,但一到战场,就会变得格外凶狠。
每次作战,他肯定会受一身的伤,偏偏每次都能活下来,也算是一个奇迹。
邓稷当然不会表示反对,而他这种态度,又使得魏延非常满意。
“大家今日以伍为组,各自操练。
没有衣甲兵器的人,暂演戏队列。待邓节从领取衣甲兵器回来之后,再行发放,编队!”
“喏!”
马玉打了个哆嗦,和棘阳囚徒站在一起。
昨天夜里,他被这些棘阳囚徒收拾了一顿,被打得好不凄惨。在棘阳人眼中,如果不是马玉几人,昨天就不用受那等屈辱。一切都要归咎在马玉的身上,大家住在一起,焉能有他的好处?
“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魏平面色沉冷的走过来,看着马玉问道。
那双眸子,看不出半点情绪,令人感到心里有些发寒。
马玉激灵灵打了个寒蝉,轻声道:“小人,小人是昨晚不小心摔伤的。”
“摔伤的?”
魏平淡然道:“有没有大碍?”
“没大碍,没大碍的!”
在一众棘阳囚徒恶狠狠的目光中,马玉心惊肉跳的回答。
“没大碍就好,以后小心一点,过两天我们会有任务,我可不想无故增添伤员。好了,回归本队,继续操演。”
魏平说罢,拍了拍马玉的肩膀,转身走了。
马玉心里微微一颤,看着魏平的背影,不由得生出一丝古怪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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