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丁面红耳赤,说不出半句话来。
此前,汉军连战连败,他可是没一句好话。
没想到这才一眨眼的功夫,胜负陡然逆转。三万羌胡,几平全军覆没。汉军大胜,令得整个红泽,乃至于河西震动”就连那骄横的窦虎,这两天也说不出半句话来。所有人都在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汉军对红泽用兵,能抵挡否?
爷爷说的没有错!
红泽,这一回是真的要变天了……”
”爷爷,你说曹朋……”不,曹将军真的会对红泽下手吗?”
李其揉了揉脸,伸了一个懒腰。
”早晚而已。”他手扶望楼栏杆,眺望远方,轻声道:“换做任何人,都不会愿意坐视红泽的存在。曹将军奉命镇抚河西,一改当年朝廷决策,将治所设立在红泽……”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这红泽只能有一个声音存在,他岂能容忍他人发号施令?之前他可以退让,他可以卑谦,他可以不出声。但是现在,他无需如此。
如果你窦家叔父不晓得轻重,曹朋也不会再心慈手软。
我听说,八干户移民已经抵达红水大营,随行人员颇众。而且,安定郡太守张既,亲自过河拜访,你可知那是什么意思?那就是说,朝廷不会坐视曹朋在河西孤掌难鸣。曹友学,现在所需要的只是一个借口,一个令红泽臣服的借。””
李丁沉默无语,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没错,一山岂能容二虎。
这红泽,乃至于整个河西,只需要一个声音足矣。
红泽虽然在河西生活百年之久,根深蒂固。但相比之下,终究比不得朝廷正统。
”爷爷,那咱们该怎么办?”
李其手指,轻轻敲击着望楼栏杆。
这望楼上,只有他祖孙两人,也不需要担心,隔墙有耳。
他朝牧场中,红泽联军的大营看了一眼。见联军大营内,一片冷清……”
想必,耿庆那些人也和自己一样,在思索以后的出路吧。曹朋这一手,实在是太猛了!不出一兵一车,仅靠着西北牧原那五千汉军(其中还有近三干的休屠各仆兵),居然大胜了六倍于己的羌胡,这种胜利,给他们的震动绝不会小了。
前两日,这些部落大人还叫喊着,汉军无能“应该把西北牧原收回。
耳是现在,谁还敢说这样的话?
估计,红水集那边,此刻和这联军大营中的情况差不太多。有道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虽然这个时代并没有这句俗语,可李其还是能从那联军大营的平静之下,感受到红泽分崩离析的征枷“红泽,恐怕是撑不了太久。
“小丁,你今晚就带人前往凤鸣滩。”
”凤鸣滩?”
虽然汉军将他们的驻地称之为,凤鸣滩“可是大部分红泽人,却不太认可这个名字。
只不过到了如今,估计也不会再有人反对。
凤鸣滩,汉军果然一鸣惊人……”
“你到了凤鸣滩之后,不可以有任何骄横,当把自己摆在低处,以慰劳汉军劳苦。那凤鸣滩主将,是曹将军结义兄长,两人交情深厚。若有可能,你就留在那边,日后就为邓校尉效力……”你先别说话!既然朝廷要接手红泽,就去抢个先机吧。”
”可是,去找曹将军不是更好?”
季其不由得笑了。
”咱们和曹将军虽有些交情,但还不足以令曹将军看重。
他如今刚接收了八千户移民,哪里有精神和你寒暄……”此一时,彼一时!当初咱们去红水大营时,曹将军羽翼末成。而现在,他大势已成,再去就非上上之选。反倒是凤鸣滩,刚经历这场大胜,也需要有人手帮衬。你现在过去,说不得还能分的一杯羹……”而邓校尉更是曹将军兄长,帮他岂不就是帮衬曹将军吗?
再说了,你去红水大营,必然要穿行红泽,惊动他人。
倒不如就近去找邓校尉……”只要邓校尉接纳了你,也就等于那曹朋,接纳了你。”
此一时,彼一时!
此言果真不假。
想当初,曹朋初次和李家接触时,李家尚占居着上风。
一眨眼的时间,也就是两三个月的功大,形式便逆转过和“李丁从一开始的红泽三少,演变成了弱势地位。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投奔曹朋……”
看着李丁那一副委屈的模样,李其笑了!
所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李丁经过这一次事情之后,身上那点骄纵脾气,恐怕也会被磨灭掉大半……”
红泽,终究太小了!
河西,也不过弹丸之地。
和曹朋那些中原俊杰相比,自己这个别儿,无异于是坐井观天的井底之蛙。
现在,是时候让他走出河西了……”
李其深吸一口气,目光向红水集方向眺望去。
想必此时此刻,整个红泽,郁在惶恐,都在不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