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东三省,张上不准备带太多人,特种小队足以。
我们是文明人,掐架太低端,丢身份,比钱你又不行,坏形象,把事说开,你好我好大家好,就比较好。
我们生活在这个时代,没有抢地盘,踩盘子的说法,都是国家的。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繁衍生息,努力过好自己的生活,共同发财富裕。
抢占财道属于正常竞争,可你不能太过分,让我看不下去,就要收拾你了。
有些事情是会形成榜样效应的,尤其顺丰这样的大公司,王尉正和张上诉着苦,电话响了。
老王一听,五指爆筋,死死捏着手机,仿佛要捏碎一般。
“顺丰在太原的三晋总部,和东三省那些人联盟了,不经过我们总公司网络,私自走货串货,还提要求,从外地回三晋的货,每单收三块钱管理费。”
“这么黑?”张上皱眉,这等于是坐地收税,谁给你的权利?
本来是你加盟顺丰,借人家的名头挣钱。
现在却倒打一耙,反倒跟人家要钱,这他娘的不要碧莲。
耿彦波更是瞠目结舌。
他的治下,竟然有人敢搞这种事?
简直目无王法。
这要被爆料出去,他这市长得引咎辞职。
商人来投资,一个好“投资环境”是必须的,这是活生生逼人家顺丰走路。
“这事,我给你一个交代。”老耿承诺说。
王尉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和善地点头回应。
又闲聊两句,张上和耿彦波对视一眼,开玩笑说:“你是有多不得人心啊……?”
“……”真尴尬了。
其实王尉是对公司控制欲很强的那种,但顺丰发家的模式靠得是自发加盟。
顺丰的网络形成并没有规划,而是哪里有市场哪里就有网络。
哪里加盟,哪里才能发快递,这些年只顾着拓展业务,抢占市场了,管理散些在所难免。
甚至在2002年前他们都没有公司总部……更谈不上什么凝聚力。
这些年王尉努力想把权利收回来,进行人员大清洗,组织结构大变革,可是哪有那么容易?
加盟商们暗自勾结,尾大不掉,各地区私下走货串货严重,把企业利益都快掏空了,你还拿人家没办法。
如果强行收回代理点,把这些不听话的加盟商踢出顺丰,短时间内,这片地区的业务就得停摆,对顺丰的名誉会产生很大影响,客流会大量流失。
即便再开一个,生意也被抢了。
三通一达不是吃素的。
调笑了一句,把人家弄这么尴尬,张上无辜地抠了抠眉头,“咱去太原看看吧,先把咱这儿的事摆平再说。”
王尉点头。
据张上所知,每个省的快递总代理点,管理着一省所有县市的业务,走货回货得在省会中转才发到其他地区。
太原这家坐地收租,是想钱想疯了。
其实王尉对我国的地大物博还是缺乏一些见识,当他出了朱家古宅,见张上开宾利,有特种小队上了前后两辆东风猛士的时候,就滋了口凉气。
那庞大的肌肉怪兽作战车……让他突然有点小庆幸,被朱新宁打劫20的股份,从不爽变成乐和。
车不能代表什么,可能是借的。
但你开个好车,别人才敢想你家有金山银山,实力强悍。
杏花岭区。
太原顺丰总部在这里,也是所谓的集散中心。
当下快递还没有机械化分货,全是人工搬运货物,张上也想参观一下顺丰的物流程序,因为将来自己也会组建快递公司。
“诶,你们是干什么的?”厂库老大爷叼着烟斗从传达室出来,指了指门墙上的大白字,闲人免进。
吃了闭门羹,老王微微抬起下巴,两手叉腰,摆起老总的架势,“我是王尉。”
大爷一瞅,一口太原话把王尉说懵了……没听懂。“鬼搓溜屁装甚逼?”
“……”
张上和耿彦波捂面,这老总当得足够丢人,装逼得分人,对猪弹琴,猪知道你是哪根葱?
即便再笨,王尉也清楚这是骂人的话,脸憋得通红,可是和一个门卫吵架,忒丢身份。
大爷不让进,也不好硬闯,老王直接掏电话,给太原的负责人打电话。
“我在太原集散中心门口。”只说一句,直接挂了手机。
……
刘晓力,最早加盟顺丰的元老之一,随着物流行业的水涨船高,他已经快要到企业家级别。
“嗒。”防风打火机把烟点上,眯眼陶醉地深吸一口。
那些年家里穷,连个沙发也没有,如今富了,有些生活习惯会永远跟着你,依旧爱坐门槛上休息。
这小别墅挺高档的,愣像村里的砖瓦房一样加了木门槛,就为看着顺眼,方便自己坐,因为这样可以感受那些年的美好与纯真。
王尉的电话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人的胃口永远都是越来越大,挣过一千万想挣三千万,相应的,生活档次提高了,朋友圈也阔敞了。
让你住惯了别墅,出入豪车,再去骑自行车,住土坯房,你能愿意么?
想了想,掏电话。
“喂,保平哥?”
“嗯,怎么了力子?”
“有人在集散中心门口闹事,你看给处理一下?”
“小事。”保平不以为意。
张上王尉在集散中心门口等了会儿,本以为刘晓力会来见一见,结果等来地却是两辆面包车,后生们光膀子纹身挺嚣张。
结果一下车,见了两辆东风猛士,还有站得笔直的特种小队,一看就是部队里头的,当下都耸了……
社会混得再牛逼,见了军人也得秒耸,这超出了等级压制。
“小后生,来来来……”张上老气横秋地招手。
后生缩了缩脖子,怯怯地后退,想躲在人群里。
“诶你跑什么……就你。”张上手指跟着他移动说:“汉奸头,梳个雷劈缝儿的那个。”
“……”后生险些被吓得撒腿就跑,艰难地摆出个笑容,鞠躬尽瘁说:“大哥,您叫我?”
“是叫你,过来说话。”招了招手。
后生见躲不过了,咽口吐沫,向后瞅了瞅,曾经说好天崩地裂也要一起在夜空里绽放花火的兄弟们,都仰头看天四十五度角……
“那个……大哥。”后生赶走两步靠近,想解释点什么。
“纹身挺酷。”张上啧啧了两声,肩膀纹一带翅膀的大肥猪,你是想骑猪上天来着。“谁让你们来的?”
“这……”道上有规矩,被俘虏不能卖大哥。
为难地抿了抿口水,又向后瞅了瞅,见兄弟们直愣愣看他,后生脖子一梗,出了视死如归的气势,不说话了。
张上也不说话,借了特战队员的军用手弩,别上细长锋利的弩箭,朝地下来了一发。
“嘣。”
水泥地面被崩了那么一个肉眼可见的小点,细细碎碎的灰渣子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