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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镇出来,便已经是巍峨高大的山脉,一条大河流经其中,翻过那座山头就能到迷雾森林。
小镇上有不少药农,经常去迷雾森林采摘药材,当然他们都是在外围活动,再稍微深入一点就不敢涉足了。
当地人把迷雾森林传的很邪乎,说这里是诸葛亮当年七擒孟获的地方,就是在迷雾森林这里烧死了三万藤甲兵。当时的场面太凄惨了,就连诸葛亮都哭了,说自己因为这次的事情一定会折寿,由此可见那是多么凄惨的场景。
因此当地人说,三万藤甲兵死了之后全都变成了怨魂,整日在迷雾森林游荡,里面弥漫着终年不散的雾气,全都是由藤甲兵的怨气形成的。
就算是大白天的,都能听到森林里传出哭泣惨叫的声音。因此,当地人绝不涉足其中。
对于这样的传言,我只是听听,先不说我不信鬼神之说,就算是真有怨魂我也不怕。我龙气在身,克制天下一切阴秽邪物。
我们三兄弟出了镇子,搭上了一辆开往迷雾森林的客车,这些乘客大部分都是前去采药的药农,极个别的是游客。
开车的是个中年男人,据说已经在这段山路间开了二十多年,从没有出过事,是位老司机。
这里的山路很难走,最后一段更是坡陡路窄,客车只能在悬崖上行进。司机早已经轻车熟路,开得漫不经心。路面状况很差,高低起伏,又有很多碎石和坑洼,一个急弯接着一个急弯,车身上下起伏,屡屡化险为夷,惊得马文超出了一身身的冷汗,只恐那司机一不留神,连人带车都翻进崖下的大河中。
车中其余的乘客们,大概都是平日里坐惯了这种车的,丝毫不以为意,有的说说笑笑,有的呼呼大睡,加之车中有不少人带着药筐,老婆哭孩子叫,各种气味混杂,刺鼻难闻。我不是什么娇生惯养之人,却也受不了这种环境,实在不堪忍受,只好把车窗打开,呼吸外边的新鲜空气。
我探出头去,只见山崖下就是湍急的大河,两岸石壁耸立,真如天险一般,河面并不算宽,居高临下看去,河水是墨绿色的,弯弯曲曲地向南流淌,当地人叫做蛇爬子河。
马文超恐高症犯了,全身发抖,也不敢向车窗外看上半眼,只是连声嘟囔:“这操蛋司机是……开车还是他妈耍杂技呢?”
我也坐不习惯这样的过山车,干脆紧闭着眼睛,也不去看外边,这样多少还能放心一些。
旁边一个当地贩药材的人告诉我们:“~!¥……”
广西当地的方言繁杂,并不好懂,所以药材贩子说的什么,我根本没听明白,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卖药材的见我不懂他的话,就用生硬的普通话对我说:“我是说看你们难受的样,还坐不习惯这种车,习惯就好喽。你们是要到哪个地方去?”
我笑了笑,正好可以找他打听一下路程,便对药材贩子说:“我们要去一个叫做营溪村的苗寨,跟您打听一下,这里到那里还有多远?我们在哪里下车比较好?”
药材贩子诧异的看了我一眼,道:“要去苗寨,必须穿过迷雾森林,你们不怕?”
我摇了摇头,道:“放心吧大伯,我们身上带的都有护身符,大师开过光的。”
药材贩子撇撇嘴,嘿嘿一笑,一指远处江畔的一座高山:“不远了,转过了那个山弯下车,顺着山路一直往南走,走出迷雾森林就到了营溪村。我也要到那个山弯采药,你们跟着我下车就行。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灰蒙蒙的巨钵形山体耸立在道路的尽头,山顶云封雾锁,在车里看过去,真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虽然已经在望,但是望山跑死马,山路又曲折蜿蜒,这段路程还着实不近,看来我们还要在这辆破车上多遭一个小时的罪。
“学个艺真难!”马文超感慨。
我笑了笑,为了学到禹步,吃这点苦算什么。
我们闲谈之间,汽车停了下来,药材贩子赶紧招呼我们下车,说要去营溪村,从这里下车最近。除了我们三人与药材贩子,同时在这里下车的,还有另外两个当地的妇女,一个三十多岁,背着个小孩,另一个十六七岁,都是头戴包巾,身穿绣花围裙。她们身上的服饰都是白底,当地人以白为贵,应该都是白族。不过这些少数民族并不是我们想象中整天穿得花枝招展的,不是节日,并不着盛装,加之这里各种少数民族都有,有时也不易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