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
以王懿为的三千士卒没有一个缴械投降,冲着街尾的白苗阵营冲杀过来。不过迎接他们的是铺天盖地的弩箭。
白苗士卒将手中弩机内的弩箭一口气全部射出去,近距离交战,九黎士卒身上的钢盔钢甲也挡不住弩箭的劲射,一时间,九黎阵营里的惨叫之声此起彼伏,不时有人浑身插满箭支,向前扑倒,士卒们成片成片的死于弩箭之下。
九黎将们依仗战甲的保护继续冲锋,等他们冲到白苗阵营前的时候,身上也不知道挨了多少箭,有些修为弱的九黎将当场便死于非命,有些修为深厚的九黎将披着一身布满裂纹的战甲冲到白苗阵营前时,也已成为强弩之末,被蜂拥而上的白苗士卒乱矛刺翻在地,最后被人团团围住,又砍又刺,眨眼工夫就不成人形。
王懿等将组织起来的这两万九黎士卒,战至最后,几乎无一幸免,包括王懿自己在内,全部力战而亡,丰城的街头之上,九黎士卒尸体叠叠罗罗,堆积如山。
听闻以王懿为的己方将士们全部战死,城主府内的蚩俊雄最后一丝希望也宣告破灭,他心灰意冷的仰天狂笑,撕声大喊道:“天欲亡我!天欲亡我……”说话之间,他将手中宝剑架于脖颈之上,横剑自刎。
丰城之战,最终以九黎族十万将士全军覆没的悲惨结果而告终,但此战打下来,梧桐军胜的并不轻松,同为十万之多的梧桐军在丰城之战中折损有四成左右,伤亡的将士已接近四万之众。更重要的是,此战中白苗的第一猛将项猛身负重伤,虽然经过医生的急救保住了性命,但伤势太重,短时间内不可能复原,更无法再参与战斗。
听闻项猛身负重伤的消息,原本已穿过丰城和小夏,统帅王城军跟随天山军向河东腹地深入的我都连夜赶回了丰城,特意前来探望项猛。
我可不是兴师动众率领王城军退回来的,随行负责保护我安全的只有项家兄弟以及以程山铭为的二十余名暗剑人员。
我们一行人骑快马急匆匆赶到丰城。
此时丰城的战斗早已结束,城头上的九黎旗被全部焚烧,换成清一色的白苗旗,梧桐军的大营也从城外移至城内,大批的将士正在城中忙碌不停的打扫残局。
九黎士卒是被消灭干净了,但是丰城的九黎平民们可没有放弃抵抗,他们当然无法与白苗士卒做正面交战,但背地里只要看到有落单的白苗士卒,便会一拥而上,将其乱棍打倒,在九黎平民们的乱棍之下,被打的白苗士卒不死也是重伤。
刚开始白苗士卒还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随着被打死的士卒越来越多,千夫长、大小队长总是现麾下的兄弟在不知不觉的减少,经过仔细的调查才现原来是九黎族的平民在背地里下毒手。
白苗人对九黎人本就没有好印象,加上己方的同袍兄弟又被对方打死,白苗士卒立刻展开报复行动,对那些暗下毒手的九黎平民进行疯狂的杀戮。平民们哪里能是士卒们的对手,双方还没有接触到一起,九黎平民们就被吓的四散而逃,或找隐蔽处躲藏,或是躲回到家中。
白苗士卒一心要为惨死的兄弟们报仇血恨,哪里肯这样善罢甘休,人们挨家挨户的搜查,刚开始,人们的情绪还能控制,但是一番追查下来,连一个偷袭己方士卒的平民都未找出来。
这时候,白苗士卒渐渐变的急噪,情绪也开始失控,看谁都像暴民,到后来,只要见到九黎族的男人,也不问青红皂白,上去就是一顿砍杀,围剿暴民的行动演变成了赤裸又残忍的屠城。
当我和项家兄弟、程山铭等人赶到丰城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般场景。
我是王上,梧桐军的士卒自然认识我,见到我来了,看守城门的一员白苗将急忙下令,打开城门,恭迎我入城。在众多白苗士卒的簇拥下,我骑着战马,进入城内。
听闻城中喊杀声四起,火光时隐时现,我一皱眉头,问那名白苗将道:“怎么?和九黎的战斗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