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彪笑道:“大王,九黎族的丫鬟没见过世面,你别见怪。”
闻言,我回头怪异地看了项彪一眼,说道:“以后河东就是我们白苗族的,不仅土地是白苗族的,这里的人也是白苗族的,不要再有白苗人、九黎人之分,凡是河东平民,皆为白苗人。”
“是、是、是!大王教训的极是!”项彪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急忙躬身,连连应是。
两名小丫鬟刚走,房门又打开了,以郑适为首的白苗众将听闻我苏醒的消息,第一时间赶过来,连门都未顾得上敲,直接就从外面冲了进来。看到我好端端的站在房内,人们皆是喜笑颜开,快步上前,跪地施礼,齐声说道:“大王,你总算醒了!”
我环视众人,在人群中还发现了伍英儿的身影,脸上的笑容更浓,对众人摆摆手,笑道:“诸位请起,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
“为王效力、为族尽忠,臣等万死不辞!”众人斩金截铁地齐声说道,随后,纷纷站起了身形。
我又将众人从头到尾巡视了一遍,令我意外的是,在人群中没有看到沈三的身影。他问道:“沈三呢?他没在郡首府内?”
赵良拱手施礼道:“大王,沈大人在两军阵前被东方元霸所伤,并无大碍,不过需要静心修养一段时间。”
沈三受伤的事,我并不知道,听闻赵良的解释,我倒吸了口气,东方元霸确实厉害,自己曾伤在他的手上,项猛、沈三也伤在他的手里,自己麾下的四员猛将,现在只剩下沈奇和黑虎了。
我渐渐收敛脸上的笑意,眯缝着眼睛说道:“东方元霸为我军大敌,无论如何也要除掉此人,不然九黎族有此人在,依旧是我白苗的心腹之患。”
郑适上前一步,说道:“大王,现在东方元霸已退守河西……”
未等他把话说完,我打断道:“那我们就渡过漳河,打到河西去!”
啊?众将们皆是一怔,打到河西去?这可超出了己方预定的目标啊。当初出兵的时候,只是计划拿下河东,收复失地,现在河东全境已被己方所控制,己方的任务也已完成,大王怎么还要打过漳河呢?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郑适开口问道:“大王,既然九黎军已放弃河东,我军……是不是也可以收兵了?”
我眼中精光一闪,直勾勾地盯着郑适,过了一会,我又环视其他众人,嘴角渐渐扬起,突然仰面而笑,说道:“区区的河东又算得了什么?诸位大人这么快就知足了吗?现在东方元霸身负重伤,麾下损兵折将无数,九黎王城再无兵力可派,挡在我军面前的,就是一个病怏怏的东方元霸以及他手下那十来万的残兵败将。只要我军能杀掉东方元霸,击溃他手下的那十来万九黎军,我军便可以长驱直入,直取隽阳!”
我这番话让众人纷纷打个冷战,郑适咽口吐沫,壮着胆子问道:“大王的意思是……”
“灭九黎!”我眯缝着眼睛阴笑着说道:“想永绝后患,想确保我白苗西境的长治久安,只有一个办法,消灭九黎族,吞并九黎族,让九黎族变成我白苗的一部分。这样,我白苗就再无西部之患了。现在,正是灭九黎的最佳时机。”
仗打到现在,我的野心已被全面激发出来,没有人不想永垂青史,没有人不想受万世传诵,我也不例外,如果自己能灭掉九黎族,不仅能使白苗族成为最大最强的部族,自己也能永垂白苗史,甚至在皇族史上也留下浓重的一笔。这是何等光彩、荣耀又刺激的事,我不想错过眼前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灭九黎?!若是在一年前,或者说是半年前,这两个字是人们连想都不敢想的,而现在,我轻描淡写的说出了口,而且以目前的战局来看,灭九黎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人们处于震惊中好一会才回过神来,黑虎狠狠一跺脚,双拳互击,兴奋异常地叫道:“好啊!灭九黎好啊!大王,我军应马上就杀过漳河,直取九黎王城隽阳!”
郑适和秦阳互相看了一眼,皆未表态,只是把目光双双投向赵良。赵良明白他二人的意思,这两位又把不好开口的话推给自己了。他倒也不在乎,对我拱手说道:“大王,现在我军虽然占有主动和优势,但还不足以灭九黎!”
我皱起眉头,怪异地看着赵良,淡然笑道:“赵良,你什么意思啊?”
赵良深吸口气,正色说道:“大王,现在我军的伤亡已接近二十万,而且连续征战一个多月,将士们都已疲惫不堪,另外,军中兄弟大多不适应河东的气候,患病者不计其数,战力已经锐减,而九黎军在河西以逸待劳……”
未等赵良说完,我挥手打断道:“我军疲惫,九黎军不疲惫吗?别忘了,东方元霸的麾下可是从九黎西部赶到隽阳,又从隽阳赶到河东的,千里迢迢,不比我军轻松;我军不适应河东的气候,而九黎族西部和河东的天气反差更大,难道九黎军适应吗?我知道你又要说过漳河,要进行水战,而我军不会打水战,可是九黎族的西边军会水战吗?他们也不会!外行对外行,我们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