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中了招,但徐长安还挺为蚩天行开心的。
只要找到了九黎族的后裔,蚩天行那过度使用的天赋也能弥补出来。至于自己中招这事儿,徐长安更相信是误会。
只不过,他还先问了自己是不是读书人,这事儿值得多思考。
衮州距离齐鲁之地不远,自古齐鲁多士子,这事儿不用多想,便知道那男人口中的“读书人”指的应该是齐鲁之地的读书人。
徐长安皱起了眉,看来这齐鲁之地的读书人有问题啊!
不管是哪儿的读书人,从名义上来说,都受到庇寒司还有夫子庙的管辖,徐长安作为如今夫子庙齐夫子的弟子,自然也有权利管一管他们。
想到这儿,徐长安便决定好好的去这衮州走一走,问一问。
这第一当然是探访下汪紫涵的下落;这第二自然就是查访一下这读书人到底在齐鲁之地干了什么。
徐长安相信,今日遇到的九黎后裔不是个例,肯定还有很多人手打了齐鲁之地读书人的欺压。
这倒不是他针对这姜家和孔家,当初在长安夫子举行的比试中,他便不喜欢这姜家的人,争强好胜之心太强,也太过于自傲。
这种品性肯定不是一天能养成的,应该和整个家族的调性有关。
徐长安带着李道一便出了门,至于薛丹晨、蚩天行还有鱼夭、小青霜与小白等人的安危,他倒是不担心。毕竟在他们身旁,还有九亘这么一位半步摇星境存在,即便这九亘遇到危险不出手,但只要显出原形,便足够让几人躲避了。
他们先下了楼,徐长安依旧是一袭青衫,只不过他还是带上了斗笠,背上了长剑,这样看起来比较像一个江湖侠客,而不是读书人。
他带着李道一先找到了掌柜的,掌柜的见得两人打扮,一个侠客一个道士,还热情的打了一声招呼,问他们去哪儿,徐长安正要回应,李道一便见得几位士子模样的人走了进来,他急忙拍了一下徐长安的肩头,示意他暂且别说话。
徐长安得到提示,便只是冲着老板笑了笑,这老板抱歉的看了李道一一眼,便急忙
朝着两粮食士子模样的人跑了过去,哈腰点头的说道:“两位爷光临小店,不知道需要一点什么?”
这两人瞟了老板一眼,便大大咧咧的说道:“什么好酒好菜的都给我上来!对了,本读书人今晚要去青楼寻寻乐子,所以再给我备上几两银子。”
掌柜的似乎是经常遇到这类事儿,脸色虽然难看,但还是点了点头。
徐长安和李道一倒是愣在了原地,他们从未见过这类读书人,读书人哪有自称“本读书人”的,听起来别扭不说,这完全就不是读书人该说的话,该有的态度。
这等行径,不像是读书人,倒像是当地的恶霸。
掌柜的垂头丧气的,看来这段时间赚得的银子都打了水漂了。
李道一见得那读书人打扮的二人正在吃着好酒好菜,便走到了掌柜的身旁,小声的问道:“这儿的读书人都是这样子的么?”
掌柜的看了一眼那吃得正酣的两人,叹了一口气,又是摇了摇头小声的说道:“哎,别提了。有着姜氏和孔氏撑腰,只要是读书人打扮的人,都能来店里强吃强吃。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只要是真的读书人,那咱也亏不了几个钱,但偏偏真正的读书人不会来,早就离开齐鲁之地,甚至连临近齐鲁之地的几个州都不愿意多待,纷纷跑去长安了。弄得剩下这群恶霸,穿上了读书人的衣服,来抢吃的,抢喝的,还抢银两。”
“那姜家和孔家不知道这些事儿吗?他们不管的么?”徐长安有些不解的问道。
“知道啊,但又能怎么样?人家那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哪里会顾及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死活。甚至啊,在这齐鲁之地还有一种说法!”
“什么说法?”徐长安探下了身子,急忙问道。他之前一直以为读书人苦,没想到在这齐鲁之地及其周边的地方还有人用读书人的身份抢吃的枪喝的,败坏读书人的名声。
掌柜的看了一眼那两人,咽了咽口水,眼中带着谨慎与恐惧,小声的对着徐长安说道:“听说他们这些装作读书人的恶霸,其实每一个月从我们这儿抢走的银子,都会拿一部分出现献
给姜氏和孔氏。”
“那此地的庇寒司和夫子庙也不管这事?”
这客栈本就是南来北往之人的居住之所,故此这儿的消息也多,老板知道的也就多。
“庇寒司成立不起来啊,就是一个空名头。此地的夫子庙,也拿他们没办法,他们能够独善其身也就不错了,哪里还敢多说些什么。”
徐长安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
掌柜的说的倒也是实话,姜氏和孔氏都是出过圣人的儒家,庇寒司和夫子庙在此地没有什么作为倒也想得通。
“这么说来,太守府也没用咯?”
掌柜的点了点头,声音压得更低了。
“其实太守都是他们自家的人,反正自打我出生起,衮州、齐鲁之地、还有附近的几个州,太守都是姓孔或者姓姜。”
徐长安听到这话,突然间问道:“那汪家在这衮州如何?”
“汪家啊?那可是一等一的富商家族,他们只是不欺压百姓,老老实实的做生意,也得和孔氏和姜氏拉好关系,每年都得送上一些银两去,就和上供似的。而且,今年突然亲还联姻了。听说,今天就有汪家的姑娘要嫁给姜家的少爷当小妾呢!”
“这也太无法无天了,甚至比当初的韩家、楚家等在越地还要过分!”徐长安低声怒道。
李道一也是叹了一口气说道:“哎,这也是汪家每年都送弟子去蜀山学艺,好歹有蜀山在背后撑着,大家都是修行界中的人,估计才没有弄得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