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快进来吧。”雪瑞招呼着菲德进去乔治医生的医疗帐篷。而站在外面的菲德一直有意回避周围躺着的伤者,不想多看一眼。他内心还是希望上了战场的战士要么死得痛快,要么丝毫无损地活下来,毕竟受了严重的伤比直接死去更难受,对其他人也是一个很重的负担。
乔治医生的助手打开了帐篷门,“就是你吗?”
“应该是。”菲德看了一眼营帐里面,一个平民模样的少年正昏迷躺在里面,他身旁还有一个手舞足蹈的医生和一个短发女孩。
乔治医生回头看了看菲德,他的嘴巴变成了“o”字型,“噢!这是纯正的黑发黑眼!”乔治医生马上走了出来,把菲德拉了进去。但当乔治触碰到菲德的“黑闪”时却无产生附魔效果,这让菲德感到很意外。难道是因为我对他一点戒心都没有?菲德看着这个行为古怪的医生想到。
医生察觉到自己的失言,他马上对刚输了血的嘉莉说:“当然啦,小姑娘你也是纯正的黑发黑眼哟,”乔治医生让菲德坐在了一张椅子上,椅子旁边的桌子还摆放着一些菲德从来没有见过的医用仪器,“你们的血对于这个男孩子来说太重要了,救不救的回来就看我了!”
乔治的助手翻了一下白眼,而菲德则问:“这个少年头发黄色,我们的头发是黑色,为什么找我们?”
乔治医生换了一件外衣,然后又让菲德脱下了复链手套,他得意地笑了起来说:“这可是血液的奥秘!其实血液是有不同的形状的!”他开始用手势比划各种形状,稀奇古怪而又生动的血液形态,“不过以前的老家伙们都太循规蹈矩了,根本在医学上没有突破。而你们这些黑发黑眼的家伙的血刚好适合这个黄发蓝眼的男孩。”医生还在讲解各种新奇的医学观点,在场的所有人都听不懂。
“好了,你给我出去!”乔治医生大手一挥,就把雪瑞和嘉莉赶了出去,完全忘记了刚才恳求雪瑞去找人的样子。
嘉莉这时候已经停止了哭泣,但是脸颊上的泪痕还是清晰可见。
雪瑞站在她身旁,伸出双手扶着嘉莉的肩膀,温柔地问道:“我还没知道你的名字呢?”
“嘉莉,今年十五岁。”嘉莉的情绪开始平复下来,因为她刚才就发现了一件事情——这些佣兵都配有亏损月光形状的盾牌,难道他们就是迪丽娅小姐口中的月盾佣兵团?
“嘉莉,你也听到他们叫我雪瑞了,我们是玛卫尔共和国的月盾佣兵团的佣兵,这次被派来守卫干沙城的。”雪瑞脱下了头盔,露出了一头雪白色头发和白皙的皮肤,她带着嘉莉往一个城内的休息点走去。
嘉莉有点想趁此机会提出加入月盾佣兵团,但是她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一来自己一个小女孩说这个显得很突兀;二来阿维哥哥和范哥哥一个被俘虏,另一个生死难测。所以她还是打算先等情况明朗一点再作决定。
“我们真是很无辜,”嘉莉长叹了一声,她低垂着双眼,双手交叉握在小腹前,看上去又想要哭了,“我和两个哥哥一起来共和国他们以前在家乡学过一点战斗技巧,他们想要当佣兵”嘉莉的哭腔让这段话说的很慢,“我跟着他们,也想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
雪瑞把她带到一个有位置坐的地方,用脚把正坐在那里休息的几个月盾佣兵团佣兵赶开,还让他们把清水和面包留下。“原来是这样啊,他们那两个人是你的亲哥哥吗?”
“不是的,我们是一个家乡的小孩子,我们一直生活在奥古那帝国。”嘉莉接过了面包和清水,她在马车上被杰克俘获后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一点东西。
“难怪你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孩会出现在这里,原来你的两个哥哥都想当佣兵,”雪瑞抬头回想起范的那一下铁枪突击,“你的那个叫范的哥哥很机敏,如果换了别人可能就已经被他的弹射铁枪杀死了。”
嘉莉马上解释到说:“范哥哥只是想保护我们,雪瑞姐姐你不要去责怪他,那时候的情况实在是”
“不会的,我才不会和一个小孩子计较,而且他也不过是想保护同伴,还有你这么可爱的妹妹。”雪瑞低头看着嚼着面包的嘉莉,就像是那时候看着珂丝一样,眼中带有一丝欣喜。
“可是我还是没有保护到阿维哥哥”说到这里嘉莉放下了面包,真的忍不住又哭了起来。乔治医生刚在营帐里对自己说,阿维的性命即使能够保存下来,也可能会有很严重的后遗症。最有可能的是失忆或者痴呆,而更坏的情况则是半身瘫痪,从此成为了一个废人。毕竟后脑的地方受到这样的重击,对大脑和颈椎的伤害是无法估计的,所以这已经是医生最坏的打算,同时也让嘉莉做好心理准备。想到这里,嘉莉的心又再次被狠狠捏碎了。
雪瑞用手轻轻顺着嘉莉的后背,她并没有说什么,因为她也见过很多受了伤的家伙,再也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一辈子就这么完了。
而这时珂丝和格瑞夫已经到了干沙城的城外,驻守在城门城墙上的月盾佣兵团佣兵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