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难以置信…”卢卡伸出了自己的一条手臂,上面有一道十字伤疤,看上去应该是两次被利器所伤而留下的,“如果真的中了这种毒的话,我的这道伤疤肯定会变成我身上最大的‘花瓣’吧。”
其他人都在掂量着自己身上有多少道被利器所伤的疤痕,这些早已经结疤的部位虽然不怎么好看,但它们都已经被抚平了,只有上面的痕迹还在提醒着他们,他们曾经被人伤到这些部位。如果毒药能够让这些愈合多时的伤口再次裂开,这样的情况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这把匕首里的毒药是无法提取的,而渗入到人体内的毒也早已经找不到踪影。即使是我和其他一样高明的医生也无法弄清楚这是用什么毒药混制而成的,更别说制造出解药了。我不是吓唬你们,我们这些当佣兵的中毒致死率可是非常高的,”尸体上被掀掉的白布已经被利古重新盖上了,“今天被送来的二十五个佣兵团长里,只有两个没有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其他要么已经死了,要么不会活过来,人鱼佣兵团团长妲德就是后者。”
菲德回想起阿维也曾经因为失血过多而差点死去,幸亏有荣誉城的乔治医生用独特的方法给阿维输血,救下了对方。
“外面都是人鱼佣兵团的佣兵,他们盾牌上的半人半鱼图案有点滑稽。”茉莉说到。
菲德这才想起独木城第二大佣兵团的团长也被送来这里了,不过即使是他想要去看一下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团长,他也很难挤开那些保护着妲德的佣兵。
这时停放尸体的病房门被人推开了,从门外走进来的除了小队长薇诺琪外,还有一个神情凝重的中年佣兵,佣兵的鳞甲上有半人半鱼的图案。
“我来迟了,听说义军的刺客用毒刃袭击了很多独木城内的佣兵团团长,那些是什么毒药啊?”薇诺琪走向菲德问到。
“你确实来迟了,不过这样不是一件坏事。”茉莉的脑海里还充斥着刚才那具让人恶心的伤口,在她的眼里,那些伤口一点都不像是娇艳的花瓣,完全没有美感可言。那只是一种折磨人的毒药所带来可恐怖,让那些经历过殊死战斗的人被痛苦吞噬。
“看上去我好像错过了很重要的事情,”薇诺琪拿出了一个装东西的袋子,“我还想把毒刃带回马铃薯佣兵团,仔细地研究一番,说不定我能够找到解药…”
薇诺琪从小便与毒蛇生活在一起,对于毒药和解药应该十分了解。菲德立即回头看了一眼利古,示意利古把那把剧毒之刃交到薇诺琪的手上。虽然利古很不情愿,但这是自己团长的意思,他也不敢反对,只好把装着剧毒匕首的木盒子双手奉上。
赶蛇少女把玻璃盖子掀开,然后用鼻子嗅了嗅匕首。茉莉和赛琳娜都吓了一跳,但薇诺琪镇定自若,丝毫不顾其他人的讶异目光。
“请问这位是马铃薯佣兵团的菲德团长吗?”中年男人方才一直在打量众人,等他观察了一会儿才看着菲德问到。
“我是。”
“我是人鱼佣兵团的中队长克葛赖,我们团长…团长妲德大人想要见你,只不过她可能快…不行了。”中年佣兵一直愁眉深锁,他的一只手有时握着剑把,有时握住另一只手臂,显得很不自在。
菲德和利古交换了一个眼神,佣兵医生他自己也不清楚妲德团长的情况,现场的其他人也都和人鱼佣兵团没有任何交情。
中年佣兵克葛赖:“菲德团长!时间紧迫,还是快点跟我来吧。”
帕特里克和卢卡跟随在菲德的身边,在那个中队长的带领下,他们穿过了挤在医院通道里的各种人,走上了医院的三楼。连接这层楼的楼梯处有不少佣兵把守着,所以三楼里只有少量的人。一个医生刚从众人前方一间病房里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克葛赖后便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妲德团长刚刚过世了。”
克葛赖立即走进了病房,而菲德他们也快步跟上。
“副团长,菲德团长来了。”克葛赖一边说到,一边走到病床的旁边,蹲下了身子。一个黑胡子大叔站在了病床的前面,他双手交叉摆在胸前,紧闭着双唇,“你就是那个叫菲德的小子?!”他一开口便用无礼的方式问候菲德,“快回到我,我的时间不多!”。
“我是马铃薯佣兵团长菲德,阁下是人鱼佣兵团的副团长。”菲德已经看到了人鱼佣兵团团长妲德躺在了病床上,而且她的双腿还有无数处小“花瓣”,每一处都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