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上不单有贪婪的臭味,还有被雨水浸泡,多日不洗澡的臭味。”奥克塔维亚完全没有在意同在房间的菲德,她自顾自地松下了被绑着的头发,慢慢梳理着。
菲德欲言又止,他知道现在自己的命运已经不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根据克莱蒙所说的话,自己被当做人质去要挟马铃薯佣兵团和南部贵族的可能性不小。毕竟就这样杀掉自己并不能让马铃薯佣兵团瓦解,对于义军的局势也没有任何帮助。
奥克塔维亚在整理好自己的头发后便把衣服放到火炉边,然后再从一个袋子里拿出一些团状的东西,丢给了菲德,“吃吧,你的晚饭。”
菲德看着那块灰灰的、类似脏布一样的东西,他从来没见过这种食物,就连类似的都没见过。
“这是面包?”
“面包?呵呵,”奥克塔维亚没有理会菲德,她把同样的东西塞进了嘴巴里,“这些是义军的食物,又或者是最底层人民的食物,它们不是面包,是你想象不了的东西。”
菲德用被绑住的双手捡起了那块东西,然后轻轻地咬了一口——没有什么味道,只有一点点的苦涩,同时它的口感奇差,既不松软也不干脆,反而有点像是泥。菲德没有多想,饥饿的他默默地把整块东西吃完,不过他在吃完那块东西后也没感觉到吃饱了。菲德也没有理由再向对方要求什么,毕竟自己是一个俘虏。
“你们打算怎么样?”
奥克塔维亚把外衣穿回到身上,“不知道呢,我只是负责看好你,剩下的由其他干部决定。”她说罢便站了起来,走到了菲德的身边。
女义军干部俯视着菲德,她突然伸手拔走了那枚马铃薯勋章,然后摸了摸勋章后面的那个缺口,“这个是我留给你的,果然无论是什么铠甲都不可能抵挡住我的刀,”奥克塔维亚露出了骄傲的神情,“我们义军内部的好手们早就想和你交手了,他们都不相信我曾经打败了你,哼!”
打败了我?菲德回想了一下,好像没有这么一回事。不过菲德也知道自己的处境,现在还是少说为妙。
这时从木屋外走进来了两个人,玛丽和拉兹罗夫都被雨水淋湿了,“奥克塔维亚,我与拉兹罗夫要和他聊一下。”
奥克塔维亚摇了摇头,“首领派干部的命令我是不会听从的,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就在我面前说。”
拉兹罗夫则大声说道:“这是克莱蒙的提议!你不相信的话就亲自去问一下他!”
奥克塔维亚咬了咬嘴唇,“我这就去问克莱蒙!”
等到那个脾气暴躁的义军干部走后,拉兹罗夫和玛丽便一左一右地坐到了菲德的身边。
“菲德团长,正如你刚才听到的那样,我和玛丽都属于首领派,而克莱蒙和奥克塔维亚,还有在这里的其余义军都不是首领派的,他们均属于新生派。”
“新生派…”菲德想起在血宴事件里曾经看到过奥克塔维亚的脸,没想到对方能够活下来,还从伊汶城逃脱了出来,“他们的首领鲁茨和李维尔不是都…”
拉兹罗夫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鲁茨和李维尔的下落,但可以肯定的是,现在的新生派还在一些义军首领的指挥之下,他们已经和发动进攻的保守派断绝了关系,所以菲德团长你不用担心,你不会被送到乌夫斯的手中。”
无论送到谁手中,菲德都知道自己会被义军利用,最坏的情况已经被菲德想好了。
“我和拉兹罗夫都想知道一件事,里昂首领究竟去哪里了?”玛丽迫不及待地问到。
“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别装模作样了!你…”玛丽狠狠地推了菲德一把,拉兹罗夫马上拉开了激动的玛丽。
“难道里昂首领真的被送到乌夫斯那了…”拉兹罗夫自言自语地说到。菲德猜想眼前的二人肯定不知道奥尔比把里昂带进黑沼泽宫殿的事情。
克莱蒙出现在了门口,“怎么?难道你们两个想要背叛我们?我警告你们两个首领派的干部,这个佣兵是不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