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德在次日一早便离开了方塔城的佣兵团军营,他独自带着剑与盾往独木城出发。菲德向自己的部下表示需要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再给出最后的决定,所以调走了绝大部分佣兵的独木城便成为了菲德“休假”的地方。除了这个原因外,菲德还收到了从独木城送来的一只白鸽——那只白鸽是维托里奥饲养的,而白鸽带来的纸条则写着维托里奥亲的话,“回到独木城,我的仆人会找你。”
“团长!你一定要回来继续当我们的团长啊!”薇诺琪看着菲德的背影,不停地呼喊和挥手。
其他出来送菲德离开的队长也都挥手道别,菲德用点头致意后便骑上了赛琳娜挑选给他的战马,往独木城的方向出发。
菲德把月盾也带在了身上,他不知道那个被自己“软禁”着的,自称魔法师的失明男人还在不在宿屋内,他打算把月盾给对方看看,说不定以对方的见识能够给予自己一些帮助——菲德不会考虑用“共鸣者”的方式激活这块盾牌的力量,因为阿娅娜在自己的心目中已经变得很重要了,当阿娅娜说出喜欢自己的那句话时,菲德确实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
“我也喜欢她。”
回想起昨晚那让菲德感到不安的画面,菲德便忍不住低头一笑。他开始尝试理清珂丝、阿娅娜、萨蕾莎、玫芙和梅丽尔之间的关系。
珂丝对于自己来说是不可亲近,却又很重要的人。对方和自己有足够的缘分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可是珂丝的真实身份让她不得不去面对必须面对的责任。她和自己不同,她尝试逃避,却不可能真的逃避成功。她被人带回到马尔洛特便是最好的证明,同时也证明了自己一直和对方保持距离的做法——自己充其量是一个佣兵,但对方则是公国的金枝玉叶,她的责任比自己父亲放在自己身上的要重得多,她的命运牵连着无数人的命运,那不是任性与顽固就能够解决的。
玫芙是第一个表明喜欢自己,喜欢到谈婚论嫁地方的一个女人。她的直率和坦白让自己感到有点惊讶,或许由于自己是那种相对含蓄一点的人,面对这样强势的女性时,自己总会感觉到一点压力。后来在相处久后才发现玫芙并不如表面上那么强势,她也有自己的责任,只不过她能支配的选择权比珂丝要多得多。对于玫芙来说,菲德并没有对她有过多的好感,更多的是当成一个颇有能力的贵族同伴。这个金发女贵族会一直帮助自己,只希望对方不会要求自己给予情感上的回报,菲德还没考虑过结婚的事情,也不会选择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异性。
梅丽尔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个尴尬的误会,自己救下了对方时不曾想过对方的身份如此特殊,而当被对方救下时也没想过对方会在肉体上与自己接触。菲德对梅丽尔一点都不了解,他也对那次尴尬的事件记不清了。
“荒原之蟒”萨蕾莎则是让菲德怦然心动的一位美丽女性。对方和自己只有几面之缘,但却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这个肩负东奥古那帝国军政大权的女贵族是精明干练、自信勇敢的,她的地位比珂丝还要高,而且她是为数不多能够改变大陆格局的女人。这样的人和自己的距离非常远,或许现在的萨蕾莎已经忘记了发生过的事情,菲德只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不要与这位美丽的女性成为敌人。
把四位与自己有交集的女性想了一遍后,菲德才小心翼翼地在脑海里想起阿娅娜的样子来。
最初见到阿娅娜时,对方只是一个看上去很清秀的小男孩,那时的阿娅娜仅仅十四岁。后来阿娅娜在自己身边发生了很多事情,每一次出生入死的关头总会有这个少女陪伴着,对方就像是一个一心一意保护着哥哥的妹妹一样,从来不会怀疑和质疑自己,默默地支持着自己。
菲德受罗素前辈之托,一定要尽全力保护这个少女,而对方也确实没少给自己添麻烦。如今看来,阿娅娜更像是自己的亲人,毕竟那稚嫩的面孔、发育得不怎么样的身材还有那没有多少女性魅力的中短发都让人感觉不多异性的吸引力。可是当阿娅娜在昨晚向自己表白过后,菲德突然感觉到自己内心的声音——这个少女是自己想要守护一生的人,她的幸福已经和自己连在了一起。
阿娅娜还没成年,她口头上的表白对于菲德来说更像是一种情感的宣泄,所以菲德也不会把对方的那句话放在心里。只不过自己却很清楚自己的感觉,菲德自己也喜欢着阿娅娜,那种喜欢说不清是友情、亲情又或者是爱情,或许各种各样的情感都有一点,总之对方已经成为了自己心中分量极重的一个女人,甚至比珂丝还要重要。
菲德眺望着远方的平原,他发现在自己说出了要卸任团长之位后,那些同伴们的眼神让自己感觉到很伤感。如果说那些义军小孩之死是自己的责任的话,那自己的部下还有阿娅娜他们也都是自己的责任,舍弃他们的痛苦会让比没兑现承诺的痛苦更深更重。所有的部下和自己都已经有了难以割舍的羁绊,这些羁绊让自己无法坚定地选择离开马铃薯佣兵团——说不定当一个中队长会是更好的选择,马铃薯佣兵团本来的团长不应该是安德烈吗?
两天后,菲德便顺利回到的独木城。马铃薯佣兵团租住的佣兵宿屋内只剩下三十个不到的佣兵,这些佣兵有负责传递情报的,也有负责照料久伤未愈的部下的。他们一看到团长独自回来后都一脸惊喜,因为菲德被义军掳走的消息早在之前便传到了独木城,他们还不知道他们的团长已经平安归来。
“菲德团长,一位自称是维托里奥的仆人的男人一直在独木城内的集市内等着团长你,他就在…”
“那位希莫斯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