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只是个书生。呵呵……”
刘青山面容扭曲着,跌跌撞撞离开小亭。
何易转脸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微微摇头。
“如果你想变强,我自然会教你。可惜,你却连提起都不敢。虚假的自尊和怯弱的性格,终会让许多东西与你擦肩而过。”
在姜岑遭遇险情的消息到来后,他的心中泛起了几圈涟漪,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又过了三天,他原以为会怄气不来的刘青山却黑着脸再度来到了小亭边,强压着怒气冷声说道:“长生大会上小姐受到各方势力逼迫,吃了许多苦,现在还被关在水牢里。”
何易点点头表示明白,而后挥了挥手。
书生始终还是压不住那团怒火,吼道:“你还要坐到什么时候!她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女孩子,你却让她一个人去面对整个江湖!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为她扛下一切事情,让她安安稳稳度过一生!”
“但你不是我。”
“呵呵……”刘青山冷笑两声,摇头道:“你已经无药可救了,你不去救她,我去!就算我死了,也要为她尽我全部的力量!”
语罢,他飞奔而出。
在何易的心力笼罩下,他看到刘青山到库房里取走了他炼制的一把剑,而后牵走马厩里的另一匹马,扬鞭上路。
“唉……”
一声长叹。
让她一个女孩子去面对整个江湖,的确残酷了些。但说到底,这是她的事情,也是她的成长。
何易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身子一动,朝那流水阁的方向飞去。
去看看,看看她是如何应对整个江湖的,看看在成群高手面前,她是怎么自处的。
三榕庄到流水阁不过一千一百里路,他直线飞去,不一会儿就到了。心力一扫,他看到了流水阁里老老少少两百多人,其中有流水阁的,也有其它门派势力的高手。
在溶洞水牢中,他看见了双手被铐,坐在地上的姜岑。此时她的一身青衣已经弄脏,头发有些蓬乱,但神色之中却没有慌乱凄凉的模样。反而是撅着嘴半靠在墙上,一脸气愤之色。
万丈高的天空,无人看得到何易身影,但他却可以看清下方的一切。
姜岑在水牢中百无聊赖数着蚂蚁,嘟囔道:“真可恶,我都这么惨了还不来救我……”
“该不会是他没有听到消息吧?不可能,就算他不知道,那个书呆子肯定也知道,会去告诉他的。”
“唉,万一是去了远洋呢?我还是再忍几天,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唔……,小蚂蚁呀小蚂蚁,你说他为什么那么傻呢?我都知道他是装的了,他还要死撑着。唉,难道是因为拉不下脸?”
“真讨厌,唔……,爹,娘,再给女儿一点时间吧,好不容易有此机会,不好好利用一下以后可就没有了。你们的仇,容女儿稍缓几日再报。”
“……”
十余丈大小的水牢溶洞里,只有她一个人坐在边角的墙壁下自言自语。微弱的一束阳光照射下来,正好在水面反射出一道光影,映在她脏兮兮的小脸上。
天空中的何易无奈摇头。
看样子水牢之困对她来说是不算什么了,之所以这么久不出来,完全是……
他不禁一声轻叹,自语道:“最不希望看到的事还是发生了,这可有点麻烦。三妹啊三妹,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姜岑没有危险,危险的反而是他。
何易驻留九霄,一阵头痛。
一天后,水牢的石门被几位壮汉合力推开,手脚戴着枷锁的姜岑被押到流水阁特设的木台上,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流水阁主陆公明和其余几位武林泰斗的审讯。
一群武林人,无非就是想要问出长生剑长生的秘密,以及何易这个高手的来路。
这一天,他们的审讯依然无果。除了鄙夷的眼神和不屑的哼声,姜岑一字一句都没有说。
黄昏时分,她又被押回了水牢。而何易则已经不止一次听到有人说要对她动刑的提议。
又一天,审讯再次开始。
何易看到了武林高手之中也有一些败类,正人君子的面皮底下也有狰狞面孔。
刘青山策马而来,气喘吁吁提着宝剑扬言要救人,却被几个年轻弟子轻松拿下,捆住扔在了姜岑身边。
刑具的出现和书呆子的到来让姜岑失去了最后的耐心,释放几道细微雷电击晕数人,以真元遥遥御使刘青山带来的宝剑斩开枷锁,她一人力战数位高手,最后受了轻伤,却带着刘青山安然逃离流水阁。
藏匿,养伤,夺回玄铁剑,于深夜袭杀流水阁主,于百人之中飞剑取走黎苏派掌门的首级,而后带着刘青山御剑远遁。
五天之内,她在流水阁做了许多震惊武林的事情。而这些事情落在何易眼中,只有淡淡的欣慰和赞许。
姜岑和刘青山离开之后,他没有再跟上去,而是径直回了三榕庄,跟老刘说了句他儿子没事,便自顾修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