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西坠,玉兔当空,上书房内的议政还在继续,一张大桌子上,张俭和六部天官一边吃着晚饭,一边继续说着白天没有说完的话题。
张俭一边吸溜吸溜毫无形象的喝着米粥,一边听着端着饭碗的司马荡寇说话。
“陛下,此次的军事改革,其范围可以说是空前的,士兵数量的大范围增加,其所耗费的军费且不说,分布在全国各地的卫所体制也将随之发生改变,很多的指挥司衙门的实际权力和根本利益也会随之受到波及,老臣担心万一在军力空前膨胀之下,某些心怀不轨或者对此政策不满的将领接机发生叛乱,恐怕帝国的根本会受到很大程度上的波及的。”
工部尚书赵耀听后,也接着司马荡寇的话茬说道:“陛下,兵力的大规模增加,对于军械供应的压力也会随之增加,如果真的有某些将领以此为借口对朝廷发难的话,恐怕……”
张俭对二人的话似乎并没有什么太过担心,反而一边吃着一边在座的人说:“关于这件事情,朕刚才也想了一下,明年开始咱们不是先在京畿一带试运行此方案嘛,与此同时,朕打算让工部在京郊附近修建一座军事院校,在明年义务兵役制正式施行之前,命令所有驻防京畿的各级军事主官全部到这所军事学院中,进行为期一年的学习。”
“让军人上学?让他们学什么?”礼部尚书周卫十分不解对张俭问道。
张俭有些戏谑的道:“学什么?你是礼部尚书,这种教学生的问题你问朕干什么?”
周卫则让张俭这话直接给说懵了,结结巴巴的道:“这,这,陛下,臣,臣,不懂军事,这如何给这些将校们上课,就算真的要给将校们上课,那这事也得是司马大人的吧?”
同样的疑问也同时出现在另外五大尚书们的脸上,张俭则笑了笑解释道:“我国所有的军人,上至将军,下至士兵,无不以大老粗自居,他们其中有多少人大字不识一箩筐?就这样,他们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们看看司马大人,现在坐这人模人样的,年轻领兵时候,这话恐怕也没少说吧!”
不理会有些害臊的司马荡寇,张俭继续说道:“多少优秀的将校,作战经验丰富的士兵,打仗只凭经验,不过也是,他们倒是也打了不少胜仗,可是就他们这文化水平,又如何把自己丰富的战场经验传授给后人呢?就凭现在这一张嘴去结疙瘩?如果他们战死了,那就只是只是死亡名单上的一个名字,剩下的狗屁没有,所有战场经验,都随着这个人的死去,而变得烟消云散,所以朕需要你们礼部去教受这些将校士兵们读书认字,教他们忠君爱国,教他们何为君臣,教他们何为帝国,教他们何为江山,何为百姓,你以为读书认字只是读书人的特权吗?没有这些当兵的,哪有你们这些人的书读。”
张俭说的很明白,周卫自然也听懂了,虽然心有不爽,但还是十分恭敬的接下了张俭的命令。
而张俭却似乎还并没有说完,转头又对其他的五名尚书说道:“礼部可教会军人读书识字,懂得忠君爱国,你们自然也有道理,兵部不消说,军人嘛,如若不懂得兵法,又如何带兵打仗呢?我中华大地自先秦时代开始,所有的兵法韬略,谁敢说自己都研究透了,不说别的,光那一部《孙子兵法》就让多少带兵之人研其终生,更不用说《吴子》《六韬》《司马法》《尉缭子》等传世兵法,更不用说戚继光当代所著的《练兵实纪》和《纪效新书》了,就这些,就够你们兵部教受了。”
张俭说了这么多,吏部尚书栗常峰坐不住了,便趁着张俭说话的空档没出生说道:“陛下,依您所言,礼部教读书识字,兵部教兵法韬略,可我们四部司又能教他们什么呀?”
张俭笑了笑继续说道:“吏部掌管天下官吏,军官也是官,所你们吏部自然就是教他们怎么当官,怎么当好官喽,刑部就告诉他们官员乱纪所要受到的刑罚,而且朕曾经还跟你们说过,打算在全军中抽调最最精锐的战士,成立一支特殊的部队,一支专门负责敌情侦察,敌后渗透和敌后破坏的部队,而这这些士兵也早已齐聚京城开始了他们训练,所以你们刑部就要教受他们审讯和反审讯的特定技能,户部教受他们认知粮食,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比如吃了发芽的土豆会中毒,甚至会死人,至于工部嘛,你们的责任同样很重要,你们要让在此学习的军官们了解建筑的构造,我们的大炮和炸药才能最有效的摧毁敌方的城门,城墙,以及一切可能藏匿敌人的建筑,而且朕还打算让太医院的人进驻这所军事学院,教受士兵们简单的药理知识,以及战地医疗救护。”
在座的六位尚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之间,唯一懂得军事的司马荡寇出声说道:“按照您的诉说,这座所所谓的军事学院似乎十分的庞大呀。”
“不错,这所军事学院朕打算用三至六年的时间,把它打造成一所我国的最高军事学府,全帝国所有的武将都必须有这所学府的结业证书,所有的武科考生也必须全部到这所学府学习。”
“可是,陛下,这样一来,我们的整体军事改革的速度会变得很慢,而且极有可能会拖延陛下打算西进帖木儿的时间。”司马荡寇说道。
张俭哈哈一笑道:“帖木儿国本身就乱,帖木儿乜里的三个儿子已经在为了皇位而互相倾轧了,扶桑的当代幕府将军德川家光虽然甚有政绩,但此人十分的武断,而且他老子德川秀忠还活着,对他很是牵制,虽然他们打起仗来有两把刷子,但是这俩货比起德川家康来差远了,高丽更是不足为惧,高丽国主李倧本就是个二五仔,前些年被努尔哈赤狠揍了一顿,这几年后金虽然衰落不再骚扰高丽,可是,其国内却是叛乱不断,再加上东厂的消息说,扶桑高层似乎有意侵略高丽,就这事就够他们忙活几年的了,东南亚诸国的收服与平叛,有郑芝龙就行,至于是对于欧洲的战略嘛,当下无非就是跟他们好好做买卖,先稳住他们,所以打仗的事,朕是一点都不着急,只要咱们老百姓生活质量和国家的军事力量上去了,咱们的腰杆子就硬,到时候你们还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