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怀里的人眨巴眨巴眼,茫然的看着突然抬头大步往前走的少年,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停了。
“你怎么不亲?”
你倒是亲啊!王舒月内心恨铁不成钢。
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直白的问了出来,三省顿时有种心思被看穿的羞迫,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把怀里的她甩出去。
少年人深吸了一口气,也不敢低头去看她的眼睛,只望着前方那长长巷道,艰难的的咽了口口水,微喘着说:
“师、师叔,我们、我们还没结婚,还不能不能这样。”
“不能哪样?”她笑着,不依不饶,双手怀着他的脖子竟从他怀中坐了起来,两眼盯着他,好似在瞧着什么有趣的事物。
三省的脸,瞬间就红透了,被那双直勾勾的眼睛盯得慌乱撇开脸去,羞恼道:
“师叔不是不喜欢我吗?怎么还总要逗我?”
说着,干脆把她放了下来。
本以为这样可以让她松开他的脖子,离得远些,不再被那双焦人的眼睛看着,好自在点。
却没想到,他这一松手,她不但没松开环住他的手,反倒整个软绵绵的往他怀里倒来。
三省惊得连连后退,直到退到墙下,退无可退,这才停下。
然后,那身子就直接倒在了他怀里。
“师、师叔!”那触感,颤得少年人音调都变了。
“我使不上力气。”她道。
怕她掉下去,他下意识伸手环住了她往下滑的腰,于是,那整个人就都挂在了他身上,而他就像是那被恶霸逼至墙角的娇娘子,红着脸,无措的站着,眼睛都不知道该落在哪里。
“三省,你偷偷长高了。”她伸手比划着两人的身高,少年不知何时,早已经高出她一个头。
不但如此,少年身上的稚气也早已退去,一身白衣出尘,容貌俊逸。行事也沉稳了,一身修为更是跑在了大部分人的前头,她望尘莫及。
“谁说我不喜欢你的?”王舒月两手捧着他的脸,神情微恼。
三省一愣,低头看她,想要看清她眼里的情绪又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
“那师叔”喜欢三省吗?
她用一指堵在了他嘴上,截下了他小心翼翼的试探。
“别问,问就是喜欢。”
夜风吹来,撩乱了两颗年轻的心,她踮脚,捧着他的头,亲了上去。
风吹落一树的绿叶,两片绿叶被风裹挟着缠在一起,青涩又缠绵。
正是青春期的少年,叛逆不服输,满脑子的礼教规矩在这绵风中彻底粉碎。
他愣怔不过片刻,隐藏在心中的情愫尽情释放,化被动为主动,手上一转,怀里的人调了个个儿,被他抵在墙上,紧紧圈在身下
“啾啾~,啾啾~”
竹林里,早起的鸟儿们在啾啾歌唱,却吵醒了躺在屋内床榻上的人。
王舒月揉着脑袋爬起来,宿醉后的大脑一片空白,茫然的坐在床上,楞了好几秒,这才恍惚知道,自己喝醉了。
“该死的顾子明!”她痛骂这大骗子,说什么果酒不会醉,她这怎么就醉了?
口有些干涩,王舒月下意识舔了下嘴巴,却不妨一股刺痛传来,冷不丁的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她嘴怎么啦?
王舒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又是一阵刺刺的疼,手下的唇瓣好像破了一角。
什么情况?
王舒月忙掏出一面镜子照了照,好家伙,下嘴唇上好大一个破口子。
“我把自己给咬了?”王舒月不敢置信的看着镜子猜测道。
“咚咚咚”房门被轻轻敲响。
“师叔,你醒了吗?”门外少年轻声问。
王舒月忙收起镜子,拉扯好身上凌乱的衣裳,这才下床打开房门。
少年端着一碟吃食站在门口,飞快撇了一眼她破了的下嘴唇,立马就低下头去,整张脸腾的就红到了耳尖。
“师叔、昨晚昨晚我”鼓足了勇气,想起自己的鲁莽弄破了她的唇,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王舒月一脸茫然,“昨晚?什么昨晚?昨晚是你送我回来的?”
“我这嘴巴是怎么回事?”王舒月好奇问,心想着,不会真是自己磕着的吧?
却不想,听见她这几句话,少年红扑扑的脸顿时一白,焦急的问:“昨晚的事,师叔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是她喝醉酒出糗了吗?王舒月惊悚的想到。
三省盯盯看了她两秒,确定她是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心就像是被一丛丛荆棘包围了一样,又疼又闷,难受得他连呼吸都不畅了。
“没什么,师叔喝醉了,是我送师叔回来的,等师叔酒醒了就都知道了。”
他看了眼她嘴上被自己不小心咬出的破口,摇摇头,终究是开不了口告诉她她忘了什么。
或许,师叔是真的醉了,才会对他说那些话,做那些事。
少年心里憋闷得很,见她一副什么也不记得的样子,无来由的生出气来,尽量温柔的把食物放下,嘱咐她再好好睡一觉,就冷着脸,气冲冲的走了。
王舒月揉着还发晕的脑袋,倚在门框上看着那少年捡起她换下来的衣服在池水边用棒槌敲得“梆梆”响,只觉自己好像成了那棒槌下的衣裳。
“哎!三省,你吃了没?”莫名心虚的王舒月冲水池那边喊了一声。
少年不做声,手里的棒槌敲得更响了,王舒月瑟缩一下,没敢再开口,老老实实坐回屋子,吃早饭。
洗衣服的少年听见屋子里安静下来,只觉得更气!
为什么就不多问一次?
兴许多问一次,他就不生气了呢?
明知道他情绪不好,为什么就不知道过来哄哄他?
昨晚分明就是她先对他那样的,还说喜欢他,结果一觉醒来就忘了,喜欢一个人这么容易就会忘吗?
哼!师叔就是个大猪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