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秦修远的书房就在外院东跨院,与秦槐远的书房一墙之隔,
此时,二老爷、三老爷、宇大爷和寒二爷,都聚在此处听小厮的回话。
小厮仔细的将方才秦宜宁是如何训诫下人的,又都定了什么规矩原意不差的说了一遍。
二老爷、三老爷听的不住的点头,待到让人退下,二人不约而同的长出了一口气。
“大哥果真眼光独到。这安排,甚好。”
秦寒笑着道:“是啊,大伯父果真有先见之明。我方才就说父亲的担心是多余的,四妹妹是个精明厉害的人,这番部署,府里不说密不透风,可也能杜绝不少的麻烦,总好过于咱们管了外头顾不上里头,有四妹妹坐镇内宅,不说一定会将内宅管理成什么样儿,至少不会做出蠢事来。”
“正是如此。”三老爷也道,“这样一来,就不必担心内宅里坏事了,有宜姐儿来当家,咱们也能省一些事。”
二老爷点点头,不免担忧的道,“也不知皇上会否问责大哥,真想不到,大周竟然这么快就撕毁了和谈,翻脸比翻书还快,那个廉盛捷在咱们大燕好吃好喝,又有美女作伴,皇上一心想与大周交好,自然是竭力的招待,当真是将廉盛捷奉为上宾,想不到他前脚将最后一笔赔款带走,后脚忠顺亲王就打过来了。 ”
“这也都是无可奈何之事,不是你我所能控制,我现在担忧的是大伯父。皇上那个性子咱们都是知道的,姓逄的又几次三番表现出对四妹妹的特别,我就怕皇上会迁怒……”秦宇担忧的道。
秦宇的话,说的在场之人无不蹙眉沉默。
他们其实都很怕。
因为定国公府一家被灭,那血腥气仿佛还没散尽呢。
“皇上素来喜怒无常,并非你我所能左右的,若真的就是那样,咱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定国公府厉害不厉害?还不照样被伤了个措手不及,可惜了孙家的大好男儿。”三老爷一想到孙家的惨状,心里便是一阵悲凉。
秦寒也道:“还有父亲,您如今刚坐稳了户部右侍郎的位置,若皇上真的动怒迁怒了咱们家,恐怕父亲此番好容易得来的升迁也会付诸东流。”
提起这些,谁又能比二老爷更郁闷?
可时局如此,他们又能如何?
“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能保得住性命都要感谢上天眷顾,我怕的不是什么官位能不能保住,最怕的就是咱们家人的性命也不保。大哥在宫中还不知情况如何,咱们在这胡思乱想也无用。还不如现在各自回房,告诉家里的女眷,要听从宜姐儿的安排,好歹撑过这一阵难关再说。”
“二哥说的是。”三老爷赞同的点头。
爷们几个商议着,便命人去宫门外候着,等秦槐远的消息。
二老爷、三老爷则是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将妻儿都叫到了身边,好生的告诫了一番。
有些话,说出来会引起女眷们的恐慌,是以二老爷和三老爷的话都没有说的太透。
可山雨欲来之感,还是萦在了每个人心头。
大家都知道,这个时候若不警醒一些,怕就会引来杀身之祸,是以对于秦宜宁掌家一事的不满,也渐渐被惊慌所取代了。
兴宁园中,松兰与秦宜宁仔细回了从二房和三房的得来消息,最后禁不住的夸赞:“想不到二老爷和三老爷都如此通透。”
“那是自然的,二叔现在好歹也是正三品的朝廷大元,头脑自然不会不清楚。三叔更是能将买卖做的那么出色,必定是个聪明人,若论审时度势,他们本就厉害,再加上这些年的阅历,眼下的事他们看的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