赈灾的队伍摆足了派头,一路离开了京城才暂且收起仪仗加速赶路。
然而到了下一个城镇时,还是要敲锣打鼓的打出仪仗。
此时的逄枭将马交给了虎子,自己一跃跳上了马车。
宽敞的马车里铺了厚实的坐褥,担心天气炎热,还在坐褥上铺了竹席。秦宜宁侧躺在竹席上,正一手撑着头,一手番着一本游记。
她的身段犹如凹凸的山峦一般起伏,吸去了逄枭的全部注意力。
逄枭蹲在马车门口想:媳妇儿赏心悦目,就是随意躺着都美的像一幅画。
秦宜宁早就察觉逄枭回来了,却见他只蹲在门口不进来,不由得抬眸看来,“怎么了?”
她慵懒抬眸时不经意的风情,让逄枭的心跳都加速起来,虽然已经成亲,可是每当这种时候,逄枭都觉得自己的心像是不听使唤了,手心都出了汗,只觉得因为喜欢她,所以一颗心都又酸又麻起来。
“没事,就是看你看的痴了≈quot;逄枭直言道。
秦宜宁并未当真,白了他一眼,道:“快来歇一会儿吧,这一路还长呢。”
“是啊。”逄枭斜倚着大引枕躺在了秦宜宁身边,将她搂在怀里偷了个吻,“可是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是这一路上咱们都可以每天在一起。若是在京城不出来时,我还要忙着各种事呢,也不是说陪你就能陪你的。”
秦宜宁笑出声来,也不想看书了,枕着逄枭结实的大腿道,“我也觉得这样很好。若是不去想灾情,我都觉得咱们是出来游玩的。
逄枭忍不住亲了亲她的额头。
去往南方的一路上并不太平,不只是这个季节会有雨天难以赶路的时候,途中更是遇上了两起“好汉们”下山的时候。
幸而龙骧军训练有素,副将尤猛也是个有勇有谋的人物,一路都是有惊无险。
而圣上给逄枭的信鸽,也在一路上被他放飞了好几只。逄枭并不是单纯用信鸽来请安,而是事无巨细的回报一些路上遇到的情况,着重描述燕郡王一路上的言行。
依着他们的仪仗,燕郡王一行是在队伍的前端,而逄枭一行是在后头,除了露宿之外,他们说话的机会都不多。
逄枭不喜燕郡王也表现的十分明显。有时逄枭甚至会将秦宜宁关在马车不许她出来。
逄枭和秦宜宁都知道,他们的队伍里一定有不止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看。他们的言行上万一有一个闪失,那都是要让李启天更加起疑的。
在行进的第十四天清早,马车早就进入原本大燕朝所在的地界上,虎子忽然到了马车跟前,笑容满面的道:
“王爷,头一辆车里,尉迟燕和顾世雄都不在了,现在马车里是两个替身,从前两人都是戏子,因为得了银子才留在马车里冒充顾世雄和尉迟燕的。”
秦宜宁闻言,惊愕的看向逄枭。
逄枭却一点都不惊讶,“知道了。你暗中盯紧了他们的方向,至于队伍这边,暂且别凑近。等着尤猛发现。”
“是。”虎子领命退下了。
秦宜宁这才道:“我猜到了顾世雄会借机撺掇尉迟燕去寻找宝藏的,只是想不到,燕郡王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金蝉脱壳,他难道就不怕消息传回京城,圣上将他留在京城的李妍妍和顾嫦都杀了吗。”
秦宜宁可不信尉迟燕若是找到宝藏了还会回去当牛做马。
所以,尉迟燕可能从京城出来时就已经料定了自己能找到宝藏,或许回不去了,而且已经想好了要牺牲李妍妍和顾嫦。
见秦宜宁的脸色额不好,逄枭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尉迟燕这人不做人事,倒是得了他父辈的真传了。不过你放心,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丢开你的。”
秦宜宁搂着逄枭的手臂,枕着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你对我好。我只是觉得他的性子原本做不出这样的事,这举动倒像是顾世雄的手笔。顾嫦好歹是顾世雄的孙女,可顾世雄却将自己的孙女留在京城当人质,冒着随时都有可能被斩杀的危险。”
说到此处,秦宜宁坐起身来,道:“或许在他看来,顾嫦不过是个女子,也不值得多宝贵。”
逄枭闻言点点头,道:“你放心吧,不管别人如何,我对你是不会变的,我媳妇儿这么好,给我一座金山我都不换。”
秦宜宁听逄枭这样说,禁不住轻轻笑着道:“多谢你,我的王爷。”
逄枭哈哈大笑,在秦宜宁的脸颊和嘴角亲了好几下:“都是自家夫妻,做什么这样客气呢?等晚上有空,我们来研究一下咱家小世子什么时候才肯搬来王府的具体事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