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清闻言,顿时心生不悦。
“可是父皇,今日的殿试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国威何在呀?”
李渊平回道:“朕未打算延迟殿试,今日卯时,该主持殿试仍会照常主持。你回去通告他们一声,也算给他们吃颗定心丸。”
“那……父皇,您现在不随清儿一起过去吗?”
“你放心,这事儿不会拖过卯时,你原话告知他们便是。”
“哦……”
李元清琢磨不透父皇的意思,但父皇金口玉言,定然不会抵赖。
她只得连忙赶回去告知诸位考生。
而此刻,池映寒也不知自己敲了多久的登闻鼓,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可偏是不见里面有人出来!
暗处的十三卫总处早已派人抵达皇宫大殿处,由于不知究竟是何情况,十三卫总处没有轻举妄动。
这时再动,便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表露他们的心虚。
可这卯时都已过了半,尚且不见官家有何举动。
甚至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有那么一瞬,池映寒心里萌生一丝疑惑:官家真的会理会这件事吗?这件事虽是极其恶劣,但官家的心思,不是他们能猜透的,更不是能被他们所掌控的!
但就在池映寒有些支撑不住的时候,稍微闭眼,脑中便浮现出顾相宜走投无路,在火海中为保孩子平安,生生开膛破肚的那一幕。
他不敢想象当时的场面有多惨烈,但他冲进火场之后,只见顾相宜的衣服上以及整个床上,全都是血。
妇人产子会出现这种情况的,他听说过的只有血崩。
他不敢再回想那血腥的一幕。
这种委屈,他真的就这么咽下了?
普天之下,就没一个能说理的地方?只能让他们就这么生生的敢怒不敢言?
但申冤便意味着得罪十三卫,故而他三叔怕是不愿为他做这件事的,就连王文夫妇也劝他一嘴要不就这么算了……
可他偏不忍!
他没做错任何事,他为什么要受这等天大的委屈?!
池映寒咬着牙,在喘了两口气之后,便继续击鼓!
所有参加殿试的考生,都听得见外面的鼓声时强时弱,有时候顿了片刻,便继续敲击。
李元清带回来的话是——殿试不会拖过卯时。
可卯时已过去大半,甚至李元清都回来有一会儿了,仍不见官家出面。
这时,安瑾瑜听闻外面的鼓声,再度发话了:“这外面的登闻鼓也敲了近一个时辰,为何还无人理会?”
其中一个考生道:“那是官家的事儿,官家若想理会,自会理会。”
安瑾瑜却恼道:“此事事关重大,怎可如此妄下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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