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现在所说的这几点,便已将李元清惊得不轻。
她总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她却看不出什么,眼下,她倒是觉得顾相宜是值得信任的,她遂追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他的家底。”
“你说!”
“安瑾瑜的父亲是节度使,他在官场上的事,我们这些女眷并不知情,但他的家事却很乱,他对正妻态度恶劣,纵使正妻为他纳了十多个妾室,也无济于事,安家的女人鸡飞蛋打,以至于没几年安瑾瑜的父亲就不回家了。安瑾瑜小时候就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父亲有权有势,家中女人都是父亲的掌中玩物,安瑾瑜从小就见那些女人姿态卑贱,却对这些心甘情愿,依仗男人而活,这其中包括也包括他的母亲。从小到大,安家只是要求他寒窗苦读、功成名就,从未有人教过他如何尊重和善待女人。这世道,男女之间本就是不平等的,这道理在安瑾瑜那里更甚,所以他无论如何隐藏,也藏不住骨子里的东西。”
李元清听着顾相宜的这番话,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她知道顾相宜的为人,她不是个喜好无中生有、挑拨离间的人,倘若她说的都是真的,那今后她应该怎么办?!
李元清不禁有些害怕了,而这时,顾相宜的话也止了。
再往下说,她不知道会不会言多必失。
但顾相宜不说了,李元清却是慌了,问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其实安阳你不用太过担心,你跟之前那些女人不一样,寻常人家没有能拿捏住他的本事,但是你有!你有权势和身份,你本就可以凌驾于他之上,将他管得服服帖帖的。我说过的,具体如何把握这个度,如何处理与他的关系,关键都在你身上。”
这番话,顾相宜也曾同池映寒说过。
直到殿试结束,安瑾瑜成了状元,娶了安阳公主,而池映寒被贬至谏院的时候,顾相宜就没再指望池映寒了。
她从不指望男人,却不成想,事实果真如此,一丁点都指望不上。
倘若现在她不换个人去压制安瑾瑜,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整个大庆都要毁在这个逆臣贼子的手里。
故而,她的神色十分严肃。
李元清看得出来,她没跟自己开玩笑。
不知过了多久,李元清才郑重的点了点头。
“那么,话我便说到这儿了,接下来的事,就看你自己了。切记,千万不能对他心慈手软。”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