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碍于李元清现下还是病患,顾相宜未能当她的面说出此事,生怕惊扰到她。
但她这番话,却惹来太医们的质疑:“雅兮娘子这是何意?”
“我也没有旁的意思,只不过我虽是用洋药缓解了公主的病情,但我并非不懂中医。若按常理,丹参的药效不会造成现下这般情况,但公主不会直接服用丹参,定然是按量配成丹药或汤品服用。公主说她所服用的药物并未奏效,虽说公主的日常服药事宜与我不挨关系,但我还是建议太医们重新检查一下丹参的剂量,倘若有什么不妥之处,还望各位太医能酌情将其改善。”
听闻这话,其中一位太医斥道:“安阳公主的心疾,亦是官家的忧心之事,太医院对此格外重视,自是不会出现任何纰漏,还请娘子慎言。”
顾相宜回道:“我说过,此事与我不挨关系,我自是不会插手去管太医院的闲事,更是不会翻查公主往日服用丹参的情况,但官家此番邀我看诊,看出什么问题,总要容我同你们交代一声吧?”
这话却也不无道理。
顾相宜不知道安阳公主平日里服用的丹参的剂量是否合理,但她随口提个建议,也表示她确是认真诊治了,并有她的想法。
至于太医院是否采纳,她无权干涉。
太医们见她也没有强制裹挟太医院的意思,遂也未再争论此事,只听顾相宜道:“公主现下的症状缓解了,保险起见,我再观察半个时辰,若是情况稳定,我便向官家交差了。”
顾相宜说罢,便回到了安阳公主的寝宫内。
殊不知,她虽是表态只提一句,但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明显看到寝宫附近便有官家派来候命的太监。
她佯装不知情,但太医们心里却是知晓这隔墙有耳的道理,其中有坐不住的,当即回太医院将公主往日服用丹参的相关记录检查一番。
而李元清却是不知方才外面在讨论什么,只见顾相宜进入寝宫后便同李元清道:“瞧你现下也好转许多了,等下我教你如何用听诊器和血压计,然后我便去向官家交差了。”
“你这么快就要走了?!”
“对啊,这大过年的,我在皇宫里也不是那么回事……”
“啊呀,你不用在意这些,你多陪我一会儿呗!你走了我不放心……”
顾相宜回道:“没事的,我待会儿便将药剂的备份交给官家,够三次应急的量。你就放心吧,实在有什么问题再叫我过来也不迟。”
李元清听罢,俏脸当即黑了下去,并道:“你要是走了,只留我一个人在这儿,我立马就会复发,你信不信?”
顾相宜:“……”
她这是又被这位大祖宗给缠上了?
顾相宜只得连忙服软道:“那我再陪你一会儿……”
“一会儿是多久?你是不是还惦记着赶紧回去呢?”
顾相宜只得实话实说道:“我来得急,孩子还在家没人照看呢!”
“你们偌大的池府,孩子会没人照看?”
“主要是我不放心啊……”顾相宜不由得叹道,“我方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此番回家,发现家里多了妯娌,还有那些有身孕的,我心里总是不踏实的。”
李元清却是理解不了这些琐事,也不知顾相宜到底在怕什么,遂道:“妯娌多又如何?你还愁你在家里的地位不成?实在不行,你就把本公主的名号亮出来,你家宝宝可是有本公主罩着呢!本公主倒要看看,池家这群后宅妇人,哪个敢明着打本公主的脸!”
李元清落下这话的时候,顾相宜顿时觉得——她家允安的排面顿时便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