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宜却摇了摇头。
“这朵花的花粉好似有催眠的功效,沾了就便有些发晕,比熏香还要厉害。”
池映海眨了眨眼,问道:“我刚才还想问呢,这花是从哪里搞来的?瞧这模样有点瘆人……”
“谁说不是呢,曼陀罗花夜不至于长成这样啊!”
若单论花相,这估计是顾相宜最讨厌的一种花……
但说到药效,顾相宜又道:“海儿,你去验一下,这花究竟有什么功效。洋人说它调理肺部和肠道,还能镇静止痛,不过具体效果如何,还得我们自己去辨。”
池映海应道:“我知道了。”
在池映海进行实验之前,顾相宜还嘱咐了一句:“海儿,当心点啊。”
毕竟,有一个猜想,顾相宜没说出口。
她总觉得这花不仅有很强的催眠功效,甚至还能致人出现幻觉。
倘若用在布局设计上,难保入局之人不会败阵。
但是,更让她感到细思极恐的是——
班杰明身旁的云妃,对此没有丝毫的惊讶,甚至连问都没问一句,想必对此花已经很熟悉了。
这么的恐怖的花儿,难保不会被她当成杀人不见血的武器……
顾相宜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
殊不知,阿依慕确实有这种花儿,而且数量还不少。
有一件事,她心里清楚,洋人也很清楚。
那便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所以洋人对北魏的态度比对大庆要好上许多,甚至还亲自教阿依慕如何使用这种花。
这种名叫‘阿芙蓉’的花,从花粉,花身到花果,都是有毒的,一旦使用,便很难全身而退。
阿依慕虽是知道这么个道理,但让她感到诡异的是——
池映寒依旧没有落套。
这药对他好似没什么功效,从未见他对她有过什么反应。
于是她便在想,自己究竟差了什么?
倘若是因为自己养了一只白猫,那她便将猫扔了,也做个有洁癖的。
倘若是因为自己喜好戏水,那她便远离河畔,学会恐水恐船。
倘若是因为自己喜欢在室外待着,那她便回到寝宫,闭关读书。
但池映寒仍是不为所动。
她曾问过他,究竟是为什么。
他竟告诉她,他只是有些难受,有种心死的感觉。
心死?
为什么会心死?
倘若是和顾相宜有什么怨仇的话,完全可以就此远离她啊!
她所有的值得他喜欢的地方,她都可以学、可以仿,甚至她还可以做得比她更好。
至少她不会凶他,也不会让他难过。
那么,她还有哪里比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