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顾相宜便接过小允安,只留下一句:“既如此,我们便不扰你了。”
末了,顾相宜便带着允安准备离开。
小允安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娘亲要带她离开了,在被抱走的时候,小允安一边环着娘亲的脖颈,一边转头看向留在原地的爹爹,不住的同爹爹招手道:“爹爹再见!”
那稚嫩的童声,顷刻间将池映寒的心脾击得粉碎。
顾相宜的那句话再度在他耳畔回响:“小孩子都是很善良的,但善良这个词儿,也只属于小孩子罢了。我特别喜欢看孩子的眼眸,干净又清澈,再看看我们,各怀心思,不是在生活的琐事中被消磨殆尽,就是不停的争斗,久了便疲了,这样的日子,我不觉得它有什么意思。”
唯有小孩子,才配得上“善良”这个词儿,而他们这些卷入权谋斗争中的人,还有哪个是善茬?
……
当日,曹清也发现池映寒在门口待了很长时间,这一次与内眷的争执,似乎比上次还要严重。
曹清问道:“家里是出了什么事吗?”
池映寒摇了摇头:“下官也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事儿,只是内眷突然同下官说……生辰宴上,下官若再次缺席,他们娘家人便要商议和离一事了。”
“怎会这般严重?你入仕为官,本就会有很多公务要处理,聚少离多那是很平常的事啊……”
“但是她娘是工部尚书夫人,就这么一个女儿,不愿女儿忍受这种常年守活寡的滋味儿。大人,下官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孩子还小,下官不能任由工部尚书府主张和离啊……”
在说到“和离”这个词儿的时候,池映寒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这也不是什么多么恶劣的事,怎么会闹到和离这步?
但下一刻,他便觉得讽刺——是不是男人都觉得自己让内眷守活寡、缺席孩子的成长,都是应该的?
甚至连他也会做这种事?
不止是他,曹清听闻这件事后,也觉得匪夷所思。
好似男人常年不在家陪着妻儿,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反倒是他的内眷有些无理取闹了。
眼下的事实,同顾相宜说得一样。
但王家也确实有另谋夫婿的权力,更何况两家乃是政敌关系,借此机会将这门婚姻解除,是王夫人心里一直谋划着的事儿。
池映寒一想到这些,便急忙同曹清请示道:“大人,情况您也看到了,还请您帮帮下官吧,不论如何,孩子的生辰宴,下官不能再缺席了。”
曹清闻言,却是从容不惊的道:“这假,本官可以给你,但前提是你得清楚一件事——你到现在还在以表面现象做出判断吗?你老实回答本官,你到底知不知道王家为何屡次主张和离,这背后的原因,绝非是你所述的这么简单。”
池映寒回道:“下官知道,虽说太子有意栽培下官,但池家所在的刑部却是二皇子麾下,两家不可能保持长期合作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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