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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重复的问话,这样的审问,在没进入刑部大牢之前,池映寒便被问过许多次了。
他熟练的阐述着当时的经过,他几乎是麻木了,毕竟云妃的死很快成了一件不值得众人追忆的事,她和她身上的那些谜团,早已渐渐淡出了大众的视野,即便是记录当夜的经过,也不过是走个过场。
直到狱官问出——
“在你看来,这件事是谁的责任?”
那一刹,池映寒的心跳几乎是停滞的。
他接下来的供述,决定着他的存亡,也决定着曹清的存亡。
他几乎是咬着牙,轻叹一口气道:“具体是谁的责任,这不是我能判定的。”
狱官问道:“你只管说说你的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我全程都很谨慎,毕竟我就是个打杂跑腿的司谏,我能有什么权力决定这些事儿?在得到曹大人准许之前,就算借我熊心豹子胆,我也不敢贸然带她出去。”
“也就是说,当夜的事,纯是谏议大夫的意思?”
“还能是我的意思不成?”
池映寒的话语中终于带了些怨气,在狱官听来,这是他唯一的怨气了。
按他们往日的判断,这种平静了许久后狂躁着吐出的话,多半都是心声。
实则,这一切都是池映寒强行伪装的。
他定要露出一副对曹清十分不满的模样,将所有沉淀的情绪在此刻倾泻出来。
他的神色十分悲愤,仿佛有太多想要控诉曹清的话。
狱官继续问道:“你平日里所有的事都要经过曹清的指示吗?”
“是,我没有任何自作主张的权力,哪怕最细微的事,也得经他同意,即便他没有能力批准我去做一些事,但他得知情,我做的所有事情,他都要知情。”
狱官们做着记录。
与此同时,李元清也在白日即将开战的时候,找到了李渊平。
她必须尽快去给池映寒说情,将池映寒保出来。
狱内狱外,都做着努力。
而这个时候,安瑾瑜也回到了皇宫。
他入宫的时候,正是晌午。
李元清已然出去找李渊平了,毕竟为池映寒求情的事,顾相宜一人做不来,只能让李元清去办。
而她则有更重要的事——
那便是在李元清的寝宫等安瑾瑜回来。
果然,晌午时分,安瑾瑜回来了。
他似乎知道顾相宜就在李元清的寝宫,飞速推开了宫殿的门。
果然,顾相宜此刻正坐在梳妆台前。
小允安则在顾相宜的脚边玩着玩具。
安瑾瑜在见到顾相宜后,突然下意识的道:“顾三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