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顾相宜也赶了回来,见这狸花猫跑到了他们的卧房,第一反应便是上前问道:“池二,你没事吧?”
池映寒淡然的回道:“我没事啊!”
他当然没事,反倒是大清早的给这猫吓得不轻,不过这猫倒还真有几分灵性,在池映寒怀里的时候,纵是再害怕,也将爪子全都收了回去。
顾相宜还真没想到道长进门后便闹出这么个事儿。
她心里明镜着——王家确实可能遭灾,但这同这只猫半点关系都没有。
而池映寒在得知这就是请来的道长后,心情顿时有些复杂。
本来他是不愿生事的,王夫人若非要请道长过来驱邪,他纵是不信也会勉强配合他们。
但大清早的就闹这么一出,那池映寒便不依了。
池映寒遂道:“这么说来,您就是待会儿要给家里做法事的道长?!”
老道回道:“正是!”
这便有意思了!
池映寒又问:“那咱们现在先不说这猫,道长您觉得我身上有邪祟吗?”
老道遂盯着池映寒看了一圈,道:“公子身上的邪祟,亦是同这个宅院有关。”
得,整得还挺热闹的,都快赶上说书了!
“那道长今日是想过来给我驱邪?”
“正是!”
“既如此,我正有些私话想问问道长,咱们不妨关上门谈谈?然后再步入正题也不迟!”
但这老道却回道:“公子有什么话,当众同贫道说便是。”
“当众说出来怪尴尬的……”
“无妨!”
他要是这么说,那池映寒可就敞开了问了。
“那我便直说吧!关于做法一事,我心里一直有块疙瘩,不知道长可否指点迷津?”
“有何心结?但说无妨!”
池映寒轻轻叹了口气,直视着道长。
“是这么回事,以前我在南阳的时候,家里给我看过事儿。说来话丑,我当时真是一点毛病都没有,所有病症都是装的。谁知家里请人看了两眼之后,那道长直接给我来了句——我这是病入膏肓,还说什么我的三魂七魄都散了,再不赶紧做点法事,人就没了。道长您看,这是什么逻辑?没看的时候一点事儿都没有,看了之后反倒把自己看死了……”
众人:“……”
老道闻言,当即惊道:“竟有这种荒唐事儿?!”
“可不是么!这一下就给我搞出阴影来了!所以这事儿若是谈不明白,甭说法事了,这猫我都不能交给你啊!”
老道闻言,转头同王夫人道:“这位公子或是有些心结。这样吧,贫道先关上门同他谈谈……”
王夫人见状,只得点头答应。
唯独顾相宜心里清楚,池映寒是真不怎么信这些东西,平日里纯是因为尊重她,才没说什么。
众人遂由着老道进入卧房,未再叨扰他们。
那老道进门便叹道:“公子,贫道同你说些实话,真不是贫道搞什么歧视,您自个儿想想,南阳那边能有什么正经道士?多数是些骗吃骗喝的!但这里是京城,京城这方面能没人管吗?公子您要相信,贫道在这一带是出了名的,今日宁可不收贵府一文钱,也不做那丧尽天良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