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手不敢当,我这都是给貂爷留的门……”
顾相宜信不过他,但她确实见过那貂受惊后往床下钻的场面,遂道:“夫君甭找托词,赶明儿给夫君换个清净地儿,书房。”
池映寒:“……”
“还有,明日便叫家里把那些狗洞子填上。夫君若是怕貂进不来,那便嘱咐小厮开后门。”
池映寒此事理亏,便也没驳,谁料接下来还有——
“夫君今日的功课可是背好了?背一遍,检查。”
池映寒叹了口气,今日这篇《氓》,他背得都不想再背了,嘴都要背麻了。
于是当着顾相宜的面,一字不落的背了一遍。
顾相宜照着原文看他背,一直听他背到最后一段:“及尔偕老,老使我怨。淇则有岸,隰则有泮。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顾相宜:“……”
竟毫无差错!
顾相宜当初自己背这篇也用了三日时间,他居然只用了不到一个上午,便全都背会了,且他根本没有任何底子!
“池二。”
“诶!”
“我瞧着你背挺明白的啊,你倒是讲讲,怎么背的?”
“这篇文章不是通篇在骂安瑾瑜是流氓?骂安瑾瑜的文章,本少爷自然喜欢多看两眼,然后顺嘴就背下来了,留着以后见到他,拿这个骂他!”
顾相宜:“……”
所以,他以为《氓》的意思是流氓,通篇在骂安瑾瑜?
虽然这理由属实荒谬,但顾相宜心里却是大撼。
她突然想——安瑾瑜本不聪慧,靠的是整日埋在书堆里不闻世事才跻身官场。
而池映寒这速度,简直就是奇才。
若是放手一搏,池映寒的速度未必追不上安瑾瑜。
“顾相宜?你有没有听我讲话?”
池映寒的话将顾相宜思绪拉回,顾相宜立刻扭转话茬,道:“你真的看懂这篇文章写什么了?”
“写的不就是一个女人被安瑾瑜骗了,嫁给他之后的悲惨生活?我当时就想,你若是嫁给安瑾瑜,那这里的悲惨女主角就是你。信我!就安瑾瑜那人品,你嫁了他落不到半分好处!”
这一语戳中顾相宜的心脾,顾相宜的心是真的死的透透儿的了。
“池二。”
“你说。”
“且不提嫁给安瑾瑜如何,今日这事儿言归正传,我得把话同你说清楚了,你若是再私底下给我找下家,我便干脆死在你府上,做你院里的冤魂。”
池映寒后背一凉你可别想不开!我不找了还不成?”
“当真?”
“当真。”
这顾相宜,可真不是能明着招惹的,免得她啥时候想不开在府上死了,那他可惹大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