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这些汤,都是池映海做的?!”
“是啊,怎么了?”
顾相宜一脸的错愕,完全搞不懂池映寒诧异的点。
她哪里知道,池映寒若是知晓这些汤品不是顾相宜亲手做来送给他的,他就不浪费感情这般认真的品尝了。
池映寒放下第九碗,不再喝了。
顾相宜却是理解不了他又在郁闷什么。
“夫君,想来这些日子老夫人便要将七姐儿接去养了,我也是这几日忙里偷闲,教海儿一些手艺,趁着七姐儿正式被接进院之前搏一次试试,哪怕老夫人不收,若是得了赞赏,许是哪个院的姨娘会接纳他呢!”
“原是这事,你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你又像之前那样,拿别人做的吃食哄我!”
顾相宜属实哭笑不得,遂哄着池映寒道:“夫君,你比我懂美食。且帮我选选哪个汤品口感最能讨得老夫人喜欢,我叫海儿明日给老夫人瞧瞧,让她们也看看我们海儿的好。”
池映寒见她要去做最后一搏,也不忍跟她提条件,在将第十碗喝下去之后,一本正经的道:“前面的几碗味道过浓,后面的有些甜味重了些,还是第五碗不咸不淡,越喝越生味。信我,送祖母第五碗!”
顾相宜应道:“好,那便第五碗。”
这会儿池映寒方才提出不满,道:“不过,以后不许拿池映海做的哄我,我想喝你做的!”
顾相宜就知道若不跟他讲明了,他定是要气这个的。
顾相宜又哄他道:“好,夫君若是想喝,这会儿也是能熬的,我这就给你熬……”
“不行!”池映寒驳道,顾相宜一怔,这会儿便见池映寒推着顾相宜,到了床边,柔声细语的道:“你这会儿该睡觉了,你不准我熬通宵,那你也不许晚睡。”
顾相宜笑了笑,心叹自家夫君当真好哄,于是便吹了灯,同池映寒一床睡去。
这晚,顾相宜破天荒的没介意池映寒离她有多近,只顾着嘱咐池映寒道:“对了,明日海儿若是找不到老夫人的住处,你便带他去。”
“我带他去?那你呢?”
“打明儿起,我又有一些时日不能回来了。”
“啊?又怎么了?”
“还不是元娘子植皮之事?你恐是不清楚植皮的难度,即便是在西洋植皮术也还不完善。植皮也并非动了刀就会做成,有事植皮几次依旧失败,所以反反复复加一起,我预计要观察她两个月,这两个月我会将她置于药堂后面专门的隔离间,这也意味着我也不能离开她,不然在此期间出了意外,甚是麻烦。所以……这两个月,我每日都会将策论的题目和答案给你寄到家里,你自己好好琢磨,不懂的问山药,再不理解来药堂寻我。”
顾相宜如同要经历一次远行一般。
为元玉婉植皮意味着两个月需一直看着她,甚至不得回府过夜。
顾相宜落下这话之后,本还担心池映寒又同她闹。
却不料,池映寒此刻点了点头。
“你安心去做你的吧,不用担心家里的其他事儿。我这边肯定也不会让你操心。”
听闻池映寒这般答复,顾相宜忽地笑了出来。
突然道了句:“池二,谢谢你。”
她这突如其来的道谢,倒是惹得池映寒一惊:“你又谢什么?”
本是仰躺在床上的顾相宜,突然将身子侧了过来,正对着池映寒。
她这突然的转身,倒是惹得池映寒不知所措,他刚想再问,便听顾相宜道:“因为你一直在用事实告诉我,安瑾瑜说我嫁给你是自降格局,只是一句妒言。有时候我虽然也担忧以你的层次,理解不了我要做的事或者我在经历什么,就比如我料定你不懂植皮究竟意味着什么,有多大难度。但我发现……不论你懂还是不懂,你都会理解我,哪怕起初不理解也都会化为谅解,最后,都是无条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