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利剑已然入鞘。魏凌风动作虽快,左手虎口的位置却出现了一道血痕。
术师对血格外敏感,金妙泉惊呼两声,率先捏着帕子捂了上去。
美人在侧,魏凌风不动声色地隔开了她的手,淡淡道:“一点小伤,没事。”
陆康和秦凝头一回见他受伤,都被吓得不轻。两人站起来愣了片刻,才想起来该去取些药和布条。
魏凌风挥挥手,声音愈发冷淡,“我说了没事,都退下吧!”
“可是……”秦凝话未说完便被陆康拽住,此时金妙泉已款款走到门口,恭顺地退了出去。
秦凝恨恨看了她一眼,知道再待下去定惹师父不快,还是离开的好。
三人走后,那条染血的丝帕轻轻飞到烛火上,一点着便飞至半空烧着,灰烬盘旋而不落地,最后全变成一股黑烟飘出门去。
魏凌风低头察看伤口,血止住了,皮肉正自己愈合,过一会儿便可恢复如初,一点痕迹也不会留下。
他突然觉得有点无趣,久不经历伤痛,心中竟隐隐有些新鲜和兴奋,但这副身体却不容他体会多久。
魏凌风苦涩一笑,视线再次落到面前的长剑上,“居然还留下了这种东西,”他抚着剑鞘轻声自语,“没送去东海却丢给了沈骥,景公,你到底想做什么?”
……
“十巫难得碰面,咱们几个应该找地方好好聊一聊。”金妙泉在走廊中停下,笑吟吟地转过身来。
陆康心道:不好,这女人又要找事。
所幸秦凝没有接话,冷着脸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直奔自己的房间。
金妙泉看着她的背影感慨:“巫姑这般性子,一不小心可是要吃大亏的。”
“阿凝向来待在神主身边,怎么可能吃亏?”陆康不喜欢她的话,辩驳道,“倒是巫抵你,明知性格不合却非要以好友相待,这不是自寻烦恼吗?”
“哪里有烦恼?我看到的皆是乐趣,”金妙泉笑意更浓,“除了神主,十巫里我也就觉得你和秦凝顺眼,巫谢、巫彭人也不错,剩下的我才懒得理。”
她顿了顿,又道:“可惜巫谢已去,巫彭也遭了不测,否则便能和你一同回来了。”
听到这话,陆康一时变了脸色。巫彭的死讯虽没有刻意隐瞒,但时隔太短,在附近奔走的又大都是西边的人手,金妙泉不该知道得如此清楚。
现在看来她不仅知道了,还能毫无顾忌的说出来,一点也不担心同道的猜忌。
“巫抵的消息真是灵通,既能找到器主的下落也能及时知晓殿中变故,方盛在时可没有你这样的本事。”
方盛是前任巫抵,专管搜集各种情报,金妙泉原本是他的手下,很受宠信。
“过奖了,”金妙泉依然坦荡,“我只想尽心做事好坐稳十巫的位子,以免落得殷正元那般的下场。”
提起殷家,陆康被勾起不少烦心事,脸色变得更沉,金妙泉见状便向前两步,低声道:“我还知道一些别的消息,巫罗想不想听?”
“什么消息?”
“杀死巫彭的人就在景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