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盛安颜的形容,月萱的脸色也有几分的难看起来。
初时只是怀疑,如今看来,却是真的无疑了。
她看着盛安颜好像在等她的答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是从前,她听到这里的时候肯定已经毫不犹豫地动了手,绝不容许有一丝一毫威胁他们爷安危的不稳定因素存在。
可是如今,她却怎么也下不去手了。
沉默了半晌,她才答非所问的反问了一句:“那王妃,喜欢爷吗?”
盛安颜听着这问题脸上一烧,别过头去望着其他地方:“怎么突然问这个?”
怪不好意思的。
月萱却直盯盯地望着她,用从未有过的郑重语态道:“虽然有些事爷并不想让王妃知道,但是我还是想跟王妃说,爷是一个不能动情的人,如果有一天有谁让爷动情了,那么那个危及爷安危的人,无论是谁,我们都会毫不留情地抹杀。”
她盯着盛安颜,感觉喉咙像卡了鱼刺一般疼痛难忍,却还是将那无情的话语一字字地吐出:“就算那人是您,也不例外。”
盛安颜这会儿已经被月萱话里的大量信息给冲击得愣在原地,她原本只是想知道宗政潋那日突然疼痛的原因,却发现,这背后好像隐藏了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月萱,这个一直在她身边保护着她的月萱,从来都是口硬心软的月萱,在天牢里甚至冲进火海想要救她的月萱,居然会对她说出那样的话来!
震惊之余,她抓住重点,很快回神:“你们爷为什么不能动情?如果他动了情,是不是会死?”
月萱僵硬扭开脖子,不去看盛安颜:“我已经说了太多不该说的了。爷发作的事情,王妃莫要让第四个人知道,就算是青山影八都不行,否则招来杀身之祸,我也不定能护得了王妃你。”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盛安颜听得心烦,猛地站起身来,双目如炬,射向月萱:“你就不要跟我打哑谜了,到底怎么回事,你一五一十地全告诉我。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能为你们爷做些什么呢?”
“如果王妃真的能为爷做些什么,也就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爷到底怎么了吧。”月萱一句话就堵住了盛安颜。
她挠了挠头,只觉得烦躁得想要骂人。
她从没有过这种深深无力感,明明知道有问题,可偏偏检查不出问题,好像她从小到大学的那些东西全都一无是处!
“王妃若是听我一句劝,趁着刚刚开始还来得及补救,彻底断了爷的念想,那么一切好说。如果真走到了后面,我想,那会是一个所有人都不愿看到的局面吧。”
月萱说完这句话就站起身来,最后看了盛安颜一眼。
盛安颜垂着头,双手抱着膝盖,没有再去拦她,只闷闷地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她想她现在真的需要一个人好好安静一下了。
月萱走出门去,替她将门带上。
屋子里除她以外空无一人,静得只能听见那炭火“噼里啪啦”的响声,燃烧得旺盛的炉火聚光,映照着她静谧无言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