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昭昨日去了清平寺,给萧珺玦他们求了平安福,正一个个往荷包里放,等包好了让人送到云州,让他们贴身放着,求个平安。
听了通报,不由放下手里的事,想一想,问道:“他身边带了多少人?”
“十几个。”
“官威倒挺大,走到哪都要前呼后拥。”荣昭嗤然,挥挥手让人退下去,再叫来花语,让她准备出一间客房给柳寒浩。
夜鹰指定是不会主动让他来楚王府居住,定是他自己要求的。真是个死皮赖脸的东西。
不过看在他是钦差大臣,就暂且忍他一时。
花语给柳寒浩在西院准备了房间,这也是荣昭的意思,西院和后宅隔着一道门,上着锁,省的柳寒浩偷偷跑到后宅里干什么都不知。
荣昭也没有见柳寒浩,以身体不适为由推拒了他的拜会。笑话,这府里男主人不在,她一个妇人私自与外男相见算怎么回事!
虽说荣昭不在意这个,但她就是不想见。
荣昭深知,此次柳寒浩来益州说是督军,但见他没有去云州的意图,又总是各处打探消息,便知他虽名义巡查,实则是暗查。
知柳寒浩好女色,荣昭就让人每日领他去花街柳巷,先稳住他为先。
只是这人,好好的福不去享,非要往死路上走。也是荣昭和夜鹰一时大意,以为他已被浮华迷了眼,放松了警惕,不想他用障眼法,白日里寻欢作乐,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暗查府里各处。
这一晚,荣昭正和刚从前线抽身回来的夜枭说着话。
“现在前线如何?王爷如何?他有没有受伤?”都已经睡下去,荣昭听到夜枭回来,又更衣起来。这些天她都没有收到前线的消息,也没收到萧珺玦的信,心里总是七上八下不消停。
“王妃别着急,一切都好,王爷也好,一点都没受过伤,您放心。”临行时王爷特意交代,只报喜不报忧,以安王妃的心。
荣昭略略松一口气,想来即便受了伤也不会危及性命,她瞧着夜枭,猜测到即便是真的受了伤,夜枭也不会说,还不知道萧珺玦那个性子。
夜枭是半夜到的,荣昭让人给他准备饭,这边与他说着话,“那现在战事如何?”
夜枭如实道:“自王爷去了,罗罗又进犯了三次,不过咱王爷用兵神勇,罗罗是一点便宜没占到。人数比咱多几倍,但伤亡却也比咱多几倍。”
荣昭听闻,心宽了不少,脸色挂了笑容,再问道:“那你怎么回来了?”
夜枭笑道:“还不是王爷恐王妃担心,所以让卑职回来给您传信。”一拍脑袋,“看卑职这脑袋,险些将正事忘了。”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信。
再道:“还有,王爷知道太后的弟弟来了益州,怕他难为王妃和夜鹰,所以让卑职回来。夜鹰和善,卑职不惯着他。”
夜鹰拍了下他的肩,打笑道:“你这话说的我可不愿意听,我何时惯着他了?你是没看到,我天天对他冷着脸。”
夜枭轩一轩眉,说的理所当然,“那就是他自己的脸皮够厚,冷着脸对他还能待下去。”
荣昭认认真真的看着信,他们说什么也没听进去,萧珺玦在信上说,他一切都好,不要她惦念,让她在家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他很快就会回去。至于柳寒浩,这次回去,夜枭就是奉命将他带去云州,省的他在益州生事。
林林总总,到末尾的时候,添了一句甚念爱妻。
看到这句话,荣昭不由自主的扬起一抹笑意。
荣昭又问道:“准备什么时候走?”她将信收好,准备睡觉前再看几遍,“我去准备给王爷送去的东西。”
夜枭拦下她,“不忙王妃,此次王爷派卑职回来,还有一个任务,云州兵力不够,王爷让卑职再从益州以及下面各郡县调兵,调派整编最快也要三五日,不急于今晚。”
荣昭是慌了,笑了笑,又坐下。她心思一转,直直的看着夜枭道:“那王爷没有说让你从我这拿点什么东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