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女换完了尿布,舒服了,还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荣昭把她抱起来,慢慢的在怀着悠着,看着是又困了。
萧珺玦吃完饭,想要再逗会儿女儿,再一看这小家伙已经呼呼的睡着了,才多大会儿的功夫,这又睡了。
“晚上不睡,可不就白天睡了嘛。”荣昭等她睡得安稳了,才小心翼翼的将孩子放在摇篮里,又看了一会儿,“我看啊,她就是个小夜猫子,生她的时候就折腾我一晚,现在生出来了,也夜夜折腾我。”
嘴里虽抱怨着,却还是含笑的看着孩子,那笑溢于言表。
萧珺玦扶着荣昭到床上休息,“辛苦你了,昭昭。”
从这孩子出生,荣昭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刚睡着没多久,这小姑奶奶就又要吃奶了。
然后她就得起来喂,喂饱了,她又得半天才睡着,然后没等多久,又要起来,就这么反反复复的。
萧珺玦看她辛苦,也说请个奶娘,哪怕和她换着来,也好过她一个人折腾。
不过荣昭却不干,非得自己喂养,还说什么两个人的奶质不一样,孩子吃了不消化。
也不知道说的是真是假,反正她一堆歪理。
荣昭笑的甜蜜,道:“不辛苦,我自己的女儿我辛苦什么?看着她在我的喂养下,一点点长大,我可幸福了。”
她靠在萧珺玦身上,握住他的手,“你今天应该还很多事吧,不用陪我,去忙吧。”
萧珺玦亲亲她的额头,沉吟了下,道:“柳馥馨的尸体已经停放在鸾凤宫好多天了,你打算怎么处置。”
荣昭眼中光泽一动,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让她入土为安吧。”
若是放在几年前,荣昭一定给她鞭尸暴尸,可如今,那份不可磨灭的仇恨虽然还在,但已不是当年的心性了。
况且,她死前留下的遗诏,也是为父亲平反提供了证据。
更重要的是,想着柳馥馨,荣昭也想到了她自己,上辈子的荣昭,亦是可怜人。
萧珺玦颇为惊奇的看着她,荣昭见状,笑着怼一怼他的脑袋,“怎么?觉得你的王妃变心善了?”
萧珺玦点点头,荣昭捶着他,“你讨厌,人家本来就有一颗良善的心。”
萧珺玦笑而不语,显然是不认同。旋即又握着她的手,把她抱入怀里,“你真的放得下?”
心里还是不甘心的,对柳馥馨依旧是恨之入骨,父亲的死,她脱不了干系,她是帮凶。只是……
“她已经死了,对一个死人再报复也没什么意思。”荣昭略低低头,沉吟道:“我什么时候能见到萧瑀珩。”
她真的迫不及待的见到他,这五年来,她对他可是心心念念啊,一刻不想杀了他。
“皇上已经将他的生死交给我处置,你想见他,随时。”萧珺玦轻描淡写道。随时见他也可以随时杀了他。
荣昭握着他的手用力一紧,侧目看向萧珺玦,咬着唇道:“可他到底是你的亲兄弟。”她也要顾及他。
萧珺玦嘴角含着一抹苦笑,道:“昭昭,我生性情淡,父母兄弟之情都浅薄,与他可以说没有一日的兄弟之情,况且,单他伤害你这一条,我都不容他。”
荣昭内心动容,把他的手紧紧的攥在手心里。
绵绵的细雨渐渐止住,阳光出来了,室内大亮,荣昭望着窗外的艳阳,道:“一切也该有个了断了。”
是夜,荣昭跟随萧珺玦去了大理寺大牢,荣昭还坐着月子哪,可是她实在是等不及了。
怕她着凉,以后坐下病,萧珺玦给她穿的暖暖的,就差把冬日里的棉衣都穿上。
听见脚步声,萧瑀珩抬起头,萧珺玦没有对他用刑,他被押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此时还是什么样子。
只是四肢被锁链绑住,限制了他的行动。
见到荣昭,他微微诧异,但转念一想,又轻嗤一声。
他双腿盘坐在草堆上,头发凌乱,褪去了华服,只穿着一件深衣,身子撇到一旁,脸上带着不服气的神情。
狱头打开牢房,萧珺玦和荣昭走了进去,又有人赶快送来两把椅子,还贴心的给荣昭的椅子上放了一个鹅绒软垫。
“楚王带着王妃来是想看本王的笑话,还是要与她一起分享你的胜利果实?”萧瑀珩正过来眼,看着萧珺玦,轻笑道。
狱头来上茶,萧珺玦接过去,闻了下,便放在了一旁。
虽说这茶叶在大理寺的监牢里算是顶尖了,但萧珺玦对茶很讲究,一闻这味道,就难以入嘴。
放下茶杯,萧珺玦道:“萧瑀珩,为谋逆皇位,你与阿史挲皕勾结,谋害先帝,污蔑残杀忠臣。如今,你的那些党羽都已经招了,柳太后死后也留下遗诏,将她与你合谋之事交代的清清楚楚,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萧瑀珩冷哼哼的歪着脖子,“本王就知道他们靠不住,女人就更靠不住了。”他撇向萧珺玦,“没错,萧瑾瑜是我亲手放火烧死的,那些保他的大臣也是我亲手杀的。”他带着讥讽甚至是挑衅的表情看了眼荣昭。
荣昭忿然,恨恨道:“你倒是承认的快。”
萧瑀珩哂笑道:“本王若是不招,只怕接下来还要受一顿皮肉之苦,反正早晚都要招,本王又何必自讨苦吃。”
萧珺玦沉痛道:“为了让阿史挲皕与你合作,你就割了二十五座城池给他,卖国叛国,陷害忠良,萧瑀珩,你真是罪无可恕。”
萧瑀珩不以为然,“罪无可恕?萧珺玦,别和我说,在你去了封地之后,你没有动过造反的心思?你应该也想杀了萧瑾瑜当皇帝吧?话说回来,你现在还应该感谢我哪,感谢我帮你除掉一个障碍,让你不会背骂名。”
他蹲起来,凑近萧珺玦,“萧珺玦,你该如何回报我啊?”
荣昭早已按耐不住,冲上去就给他一巴掌,“厚颜无耻!”
“昭昭。”萧珺玦拉住她,轻抚着她的后背,“不要和这种人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