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染和百里非羽同时看向封云起。
封云起沉声喝道:“大敌当前,还有心情胡闹?!”
好么,到底是领兵打仗的将军,气势震场!花青染和百里非羽同时缩了一下肩膀,垂眸不语。
话说,这样的封云起挺让人忌惮的。
胡颜见封云起砸了胡凳后,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腹部。而他腹部的衣襟,早已被干涸的血水弄得僵硬不堪。
胡颜道:“想必从昨晚到现在,一定发生了很多令人意想不到之事。你因何受伤?”
司韶的眸子颤了颤,觉得刚然如果自己回屋去,可能才是明智之举。最起码,在胡颜知道自己刺杀封云起时,不会……对重伤昏迷的自己下手。应该,不会吧?可能……不会?
司韶攥紧手指,有些紧张了。此事,他做得不后悔。若封云起死了,他就算被胡颜恨,倒也甘愿。可眼下,封云起只是受了伤,仍旧活蹦乱跳。倒是他自己,躺在这里动不了。真是既可恨,又可笑!
当然,他心里也隐隐期待,封云起能爷们一回,将男人之间的事儿吞进肚子里,不要对胡颜说。只不过这个想法,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不现实。就算封云起隐瞒了伤口的真相,当胡颜问起,他腹部的伤时,他又要如何回答?总之,瞒不住。
司韶抿了抿唇,干脆放开攥着胡颜脚腕的手,在负气的情绪中等死。
封云起看眼司韶,直接道:“既然你问,我便不瞒。司韶去刺杀我,这伤是他留下的。”
胡颜垂眸看向司韶。
司韶在心里默念:我看不见,我什么都看不见!
实则,他的皮肤在发烫,好像被胡颜的目光灼伤了;他的头脑在充血,好像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激荡得想要大吼;他攥紧拳头,等着胡颜的质问和责罚,一颗心砰砰乱跳,险些蹦出喉咙。
他感觉,胡颜的手再一次放在了他的伤口上。
他怕,胡颜会突然用力压在!这样,他就离死不远了。却有隐隐期待,胡颜能杀了他。这样,他就不用这么痛苦地追随着她的脚步,却能令她记他一辈子,不能忘。
令人窒息的紧张中,胡颜开口道:“你这伤,又是怎么来的?”
司韶没想到,胡颜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微愣过后,提溜着心回道:“有个黑衣女子,自称为神,用我的,刺了我一下。”微顿,抿了抿唇,接着道,“封云起……救了我一命。”
这话,他说得不甘愿,却又不想将这个秘密放在心里,压得自己透不过气。欠封云起的,他会还,胡颜,却不能让!
胡颜静静坐着,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半晌过后,她才沉吟着开口道:“司韶伤了封云起。蒙面女子伤了司韶。封云救了司韶。”目光看向封云起,“蒙面女子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你家,且只伤司韶不伤你?”胡颜问这话,并不是怀疑封云起,而是心有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