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颜向前走了一步。
阿七竟是下意思地向后退了一步。他撞在了铜盆上,发出声响,嘭地一声,好似敲击在人的心上。
胡颜勾唇一笑,道:“阿七,是你让我脱掉衣裳的。”
阿七挺直背脊,伪装淡定,拄着手拐,从胡颜身边走过。他用手拍了拍白玉床,示意胡颜躺下。
胡颜足尖一转,大大方方地走向白玉床。
阿七却拿出一块厚实的白布,一抖,铺在了白玉床上。
胡颜躺在白布上,阿七又取了另一块白布,盖在了胡颜的身上。
阿七搬来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放在胡颜的脚边,然后……分开了她的双腿。
胡颜瞬间明白,阿七要为她修补什么。只是……那东西,怎能修补?破了,便是破了,她活了这么久,还不曾听谁说过,那东西也能修补。
不过,既然阿七说能,她便陪他一试又如何?
阿七知她、懂她。她说要走,他便明白,她要去做什么。祭祀者,必须是侍神纯体之身;她要重新夺回自己的位置,亦要名正言顺。她倒是可以潜入飞鸿殿,将假大祭司杀死。然后呢?屠杀所有背叛者?血流成河,她不在乎。然,她却没有时间以新人的身份,重新坐上大祭司的宝座。而假大祭司之能直接夺她位置,定有后招。
胡颜尽量放松身体,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她的双颊泛起红潮,那是擦不掉的颜色,靡丽多姿、诱人至极。
阿七并不比胡颜好多少,汗水顺着他的银色面具,滴答滑落。
胡颜感觉有东西探进自己的身体,将自己撑开。她想到和白子戚之间的种种,心跳徒然加快,一种久违的感觉,瞬间将她席卷。
阿七强行稳住心神,操作片刻,却……发现,无法进行下去。
他站起身,静立片刻后,寻了块板子,打算写字,但手指却颤抖得厉害。半晌,他深吸一口气,终是写下四个字:不要动情。
他举起胡颜看,自己却不敢看胡颜的脸。
当那四个字撞进胡颜的眼中,胡颜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变得好似煮熟的螃蟹,瞬间红透了。尴尬,无法形容的尴尬。
胡颜转开头,不敢看阿七。她想说些什么,最起码,要死鸭子嘴硬,打死不承认自己动情这件事,但……嗓子里好似堵了一块又糯又甜的软糖,令人发不出声音。其实,这种感觉也不坏。
阿七转回头,看向胡颜优雅的脖子和潮红的脸颊。他的眸光柔软,好似一把细细的毛刷,轻轻扫过胡颜的身体。
这个女人啊……
阿七重新坐下,继续为胡颜修补。这一次,他的手不再抖来抖去。
阿七知道,这种修补会很痛,但……胡颜却静静躺着,偶尔皱皱眉头,自始至终都未曾发出过痛苦的低吟。
待一切结束,胡颜的身体布上一层汗珠,整个人好似冰雕玉琢一般,晶莹剔透。
她缓缓坐起身,白布单从身上滑落。
阿七攥着手杖,站起身,一步步走出暗室。
胡颜垂下眼眸,竟是悄然勾唇一笑。以她的姿色,又不着寸缕,男人见了不往上扑的,怕是只有一人能做到。胡颜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老天爷最近看她顺眼了一些,不再用猫草都弄她。
胡颜穿戴好衣服,夹着双腿,不太自然地走出暗室,来到院子中。
阿七递给胡颜一个包裹,她直接背在了身上,然后挥挥衣袖,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怕……怕自己回头后,会不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