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呢?”
“二爷先前陪端王世子多喝了两杯,有点醉了,让人服侍着回房歇息了。”大总管恭声答道,“大爷,信国公世子和郑大公子过来了。”
贺恭宇立刻把弟弟抛到脑后,拱手笑道:“世子,郑公子,路上好走。”
邵庄和郑仲坤笑着还礼,同他闲话两句,然后朝外面走。
郑仲坤喝得有点多,眼神迷离地问邵庄:“先前你去哪儿了,我怎么感觉很长时间没见你人呢?”
“端王世子到处找人拼酒,我怕被他抓到,借着去恭房躲了会儿。”
郑仲坤哈哈笑起来:“你放心吧,自从那年你被他灌醉,从慈宁宫的台阶上摔下来,差点摔断腿,他就再也不敢找你喝酒了。你酒量这么差,万一又喝醉了摔着哪儿,皇上还不再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邵庄轻轻一笑,颇为无奈道:“我这不是以防万一吗。”
郑仲坤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打了个酒嗝,俩人在门口道别,各自上了自己的马车。
回到家已近子时,邵庄的随从在门口迎他。
“世子爷,明大爷在书房等您很久了。”
邵庄点点头,直接去了书房。
穿着靛蓝色圆领袍的年轻男子正坐在太师椅上喝茶,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连忙起身,垂首朝撩帘而入的邵庄行礼。
邵庄坐到大书案后的椅子上,问道:“怎么样?”
“定国公府的一个小管事在酒馆喝醉了,说沈穆过两天要去宛平的马场遛马,他在南京卫的旧属给他送了几匹良驹。我特意让人去打探过,的确有这事。”
邵庄颔首:“那你准备准备,到时候我亲自去趟宛平。”
“是。”邵明应下,行礼告退。
“还有一事。”邵庄又道,挥墨在纸上写了两个字给他。
邵明接过来一看:“雪娘?”
“嗯,施家的人,大名不清楚,不过应该是孙辈的小姐。”邵庄忖度道,“让人仔细查,特别是她的未婚夫。”
邵明难掩惊讶,但施家一向是他们重点关注的对象,他没有多想,恭声应是。
施乔早上练完功,去给母亲祖母请安,见祖母穿着件葡萄紫葫芦纹褙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放在屋檐下的那盆白雪塔。
昨晚回到家已经很晚了,祖母已经歇下,所以今早起床才知道公主赏了施乔一盆名贵的牡丹。
施乔上前行了礼,施老太太笑眯眯地携了她的手,指着种在大红釉陶盆里的花株问道:“你娘说,这花名叫白雪塔,名贵得很,你可有把握养好,要不要我给你找个花匠?”
毕竟是名品,又是公主赏的,万一养死了可不好。
“不用,不用。”施乔笑道,“您忘了,我虽然没养过白雪塔这样名贵的花,但好歹侍弄过这么多年的花花草草,勉强算得上半个花匠,不会把公主赏的花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