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老太太笑呵呵摆手:“他才不爱吃那些,每次都是我硬拉他陪我去的,你爹年轻的时候是个书呆子。”
大家都笑起来。
施乔这才问起她最关心的问题:“薛祖父的死和施承俊有关系吗?”
施谦面带得意:“不是我自夸,你得亏是叫我去办这事,换了别人根本想不到这么周到。”
“卖什么关子,快说。”
“凶手的身份,薛家邻里那边是一点消息也没打听到,不过我早就预料到了,所以昨天特意吩咐伙计再跑趟青竹巷,问问去年冬天施承俊有没有惹什么麻烦,果然,外院的一个小管事说,去年十月施承俊跟朋友喝酒,失手打死了一个老头,衙门的人查上门来,青竹巷的大总管亲自走了趟西城衙署,这事就不了了之,衙门的人再没出现过。”
施乔的目光沉寂下来:“薛祖父,就是去年十月去世的。”
虽然早想到有这个可能,她仍觉得心里发冷。
那可是一条人命啊,怎么能如此轻飘飘地揭过?
难道就因为薛家是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所以就命如草芥吗?
“真是作孽。”澜大太太叹道,“这样说来,那施承俊确实该死。”
泓二太太目露惋惜:“如果薛恪的祖父真是施承俊打死的,那薛恪杀施承俊的嫌疑就更重了,一旦刑部查到这事,西城衙署的府吏渎职的罪名跑不掉,薛恪想翻案也会更难!”
施老太太缓缓闭了闭眼,笼在袖中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
施乔若有所思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小卉把怀里的桌屏放到柜子上,问道:“小姐,您还在想薛家的事吗?”
施乔胡乱点了点头,脱鞋上炕,趴在迎枕上想得入神。
施竹抱着一摞书从外面进来,把书放到炕桌,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施乔挥开他的手,指着炕桌对面:“你坐下。”
见她一副有话说的样子,施竹翘着腿倚到炕上。
施乔把从薛家和青竹巷打听到的消息跟他说了一遍,然后一字一句斟酌道:“假如,真的是薛恪推着施承俊从楼上摔下去的,或者说坠楼是个意外,但薛恪要置施承俊于死地是真的,有没有可能,薛恪背后有某个很强大的人或势力,在给他出谋划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