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卉把高明拿来的伤药涂在施乔手上,再用细纱布缠好,无比心疼地祈祷:“千万别留疤。”然后嗔怪道,“小姐也真是的,干嘛要自己冲上去,您掌心的疤才褪掉没多久呢。”
“什么掌心的疤?”潘寻嫣好奇道。
小卉叽里呱啦把上次沈彦、池宥和端王府的三兄弟打架的事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潘寻嫣笑道,“宝和在家里最受宠,谁敢惹她不高兴,她那几个哥哥就跟谁过不去。”
施乔想到宝和县主送香囊给贺恭宜的事,小声问道:“宝和县主真喜欢长乐伯?”
潘寻嫣掩嘴一笑:“她呀,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从小到大不知道喜欢过多少人,她还给九皇子绣过香包呢!”
嗯?
施乔瞠目,没想到宝和县主这么大胆,不由问道:“那九皇子收了吗?”
“当然没有。”潘寻嫣抿嘴微笑,脸上露出怀缅之色,“我记得好像是中秋宫宴上,宝和在御花园拦下九皇子,非要把自己亲手绣的香包送给他,谁知九皇子看了眼她手里的香包,嗤笑一声说‘这么难看的香包,还不配给他身边的小太监用’,当场把宝和气得哭了起来,跑到贵妃娘娘那儿告他的状,贵妃娘娘就把九皇子叫过去训了一通……连宝和都在九皇子面前讨不了好,其他姑娘见了更不敢招惹他……这事连皇上都听说了,还和端王爷开玩笑,说干脆等宝和及笄后嫁给九皇子得了……”
施乔听着目光微闪。
潘寻嫣脸上的笑容淡下来,叹息道:“这些都是两三年前的事了……”
佟贵妃已死,九皇子也不再是从前的九皇子,一切都物是人非。
一时间,俩人都沉默下来。
这时门帘子突然一荡,汀兰匆匆跑进来:“小姐,不得了!”
屋里的人都朝她看去,汀兰满脸兴奋:“你们猜,那个疯女人是哪家的太太?”
施乔神色微怔,潘寻嫣等人却面露好奇。
汀兰咽了下口水,一字一句道:“那个疯女人,她是信国公世子的生母。”
“什么?!”潘寻嫣惊愕失声,“怎么可能!”
“是真的。”汀兰急声道,“奴婢刚才与南星闲聊,问她家小姐去哪儿了,她说小姐精通医术,昨夜下山去县城为好友的家人看病去了。我又问她家太太是哪家的女眷,她说自己是三年前被小姐捡回来的,只知道主家姓邵,是京城的大户人家,小姐名叫邵珍,是太太的侄女。”
“奴婢一听她说主家姓邵,立刻就想到了信国公府,还想着她家太太会不会是信国公府的亲戚,就问为何是邵珍小姐在这里照顾太太,难道太太没有儿女吗?南星便说太太有个儿子,偶尔会过来看望她。”
汀兰喘了口气,因为太过激动,声音都在发抖。
“奴婢顺口问了句太太的儿子叫什么名字,结果南星说她不知道,但是太太的儿子每次过来,邵珍小姐都称呼他为‘世子’!”
姓邵,又是世子,除了信国公世子还能有谁。
大家瞠目结舌,潘寻嫣忙道:“等一下,会不会是南星听错了,信国公世子不是先头信国公夫人的儿子吗?”
“不是的,信国公世子的确是先夫人的儿子,但他不是先夫人亲生的。”汀兰急得汗都出来了,明明话就在嘴边,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旁边的季嬷嬷恍然大悟,笑道:“信国公世子不是先夫人亲生的,他是嗣子。”
汀兰松了口气,连声赞同道:“对对对,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