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妖人去得甚快,那店伙竟没看到,来到屋外将身止住,对着屋里说道:“小姐,与你同来的那位公子让我来催下小姐可将衣裳换好,若以换好请到前面用餐。”
苏卿闻言这才回过醒来,暗道:“我只顾着听那两妖人说话,竟耽搁了这长时间,端木青云当要着急了。”遂开口回道:“我已换好衣裳,这就出来。”说完,挥手撤去封隐,索性将那换下的脏衣不要了,开门出屋,对着店伙嫣然一笑,说道:“我们这便回前面罢!”
那店伙先见苏卿来时,身上又脏又旧,还不觉得如何,此时当她重新换过新衣裳后,整个人都焕然一新,顿觉眼前一亮,又见她明眸皓齿,风姿端丽,娇美难言;嫣然一笑间,更如异花初胎,美玉生晕,明艳无伦。
店伙不由看得呆住了。
苏卿看在眼里,玉靥微红,也不以为忤,遂笑道:“小哥前面带路。”
店伙闻言才回过神来,心里一阵砰砰乱跳,脸上羞红,嘴里嗫嚅着说不出一句话,讪讪地领着苏卿回到了前面。
苏卿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桌上,却见端木青云不知何时也换了一件新衣,白色长衫,腰间系着条白丝绦,脚上穿着白鹿皮靴,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白衣黑发,越发显得飘逸潇洒,卓尔不群。
苏卿之前从示仔细地打量过端木青云,此时近距离这下看得甚是真切,也不由得心里暗叹道:“这端木青云果也是长得一表人才,英俊潇洒,与秋哥哥倒也一时瑜亮,不相上下。若不知就里的,谁也不会想到他竟是魔教妖人。”想及此,秀靥微红,隐隐发烫,随即又想道:“虽说他与我有恩,可惜他终是邪魔妖道,与我势同水火,不能久处下去,还是快快与他分手,以免使自己陷溺越深。”心里虽有警醒,终还是拿不定主意。
端木青云见到苏卿款款走来,亦是眼前一亮,轻轻笑道:“苏姑娘为何去了这久?饭菜早已上来,快坐下用餐罢。”
苏卿一笑之下,随即坐下,因心里想着心事,故也没有回答。
此时正值中午饭口,小饭馆里仅有的几张桌子早坐满了客人。两人所坐的桌子正设中间,本已引人注目,且两人更是男的英俊潇洒,女的明艳照人,引得四下客人频频侧目,俱投来艳羡的目光。
端木青云看在眼里,不以为意,见苏卿若有所思,遂问道:“苏姑娘却在想什么?”
苏卿此时正想着那两人妖人去得勿忙,自己也无暇追及,更不知去向。若他俩真要对那新娘不利,后果实是不堪设想,心里悬念,又忧又急,不禁现形于色。听端木青云问完,心里一动,遂将自己在后面小屋所听到两妖人的对话小声地对端木青云细说了一遍,然后问道:“你可知这两妖人是何来历,又所居何处?若让他俩真得对那新娘得了手,我定要寻上门去,将她救出魔掌,你可要帮我呀!”说完,一双星眸紧紧注视着端大青去,满是期望的目光。
端木青云听完,脸色微微变了变,沉呤不语,心里却暗道:“在我刚进到这小店里时,便发现我天元教中人留下的暗记,当有我教中人在此活动,想必就是苏姑娘口里所说的那两人。虽然我知这两人的来历,也知我天元教在这附近也设有分坛,两人必是这分坛的属下。可是我们既属同教,我又怎能帮着外人对付自己的人呢?可是那两人要对别人家的新娘子起了歹心,却是不该。苏姑娘既求我帮忙,我又不能不帮,这却又该如何是好呢?”
苏卿见状之下,已是了然于胸,冷哼一声,说道:“看你的样子,那两个妖人你必知其来历,却又不想对我说是不是?”
端木青云见给苏卿看破心事,脸带窘色,讪讪地不知如何回答了。
苏卿先前本是随口一问,无心之语,并没抱有幻想,此时看到端木青云的样子后,越发知道自己竟误打误撞地问对人了。见他不回答,苏卿遂冷笑道:“你虽不说,我也能猜到,那两个妖人当是你教中同党吧?你们既是同伙,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当然不会帮我了。”气急败坏,浑身乱颤。
端木青云见到苏卿果真急了,心里怜惜不已,暗道:“为了苏姑娘,我索性豁了出去,什么同教不同教,那两人既做出如此令人发指之事,我也不能包庇他们。” 打定主意,当下嘴里说道:“因我曾见这店里留有我天元教的暗记,才知有我教中人在此活动。那两人我虽没见过面,正如姑娘所料,当是我教里的人无疑了。至于他俩例属那一坛,还有其落脚之处,我却是不知。”说得不尽不实,有所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