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边走,一边说话,这工夫已然到了观门前,只见整个道观,里里外外竟是重新粉饰,焕然一新,较之前又新添了几处建筑,气势也愈加的威盛和了。
楚天秋知华山一脉这些年来声威日隆,且又一直在筹备开山立派,已有数年,看现在样子,显是万事皆备了。楚天秋心里清楚,故也不显得意外。
那狐仙萧飞云却是首来华山,之前他之所以能隐居断云岭下潜心修行,也是仗老祖宏恩,可惜却无缘见上老祖一面,心里一直引以为憾。此次同楚天秋离了黑龙潭后,闻听他要来华山,心里甚是欢喜,想到华山乃当今天下道家重地,老祖座下四大弟子,更是个个出众,自己又是异类,心里又不免有些忐忑。
当他到了华山之后,虽听楚天秋与陈楚夫妇说话,自己谨慎之余,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唯恐出差。及见到观宇的恢宏和气象后,惊得他更是战战兢兢,同时也是心生崇敬,赞叹不已。
到了观前,陈楚二人揖手领楚萧二人进到门里,刚到门里,便从大殿里传来范圆曦的声音道:“两位佳客远来,恕吾等未能远迎!”话音未落,大殿门口便现出范圆曦、王志谨和沈轻云的身影来。
楚天秋和萧飞云快步抢到大殿前,双手揖手行礼,又萧飞云给两下引介过后,口里又说道:“我来时也未曾先行通声,不会怪我唐突吧!”
范圆曦笑道:“哪里哪里!你久未来此,我等已甚是想念,更何况你引来一位佳客,更使这里蓬荜生辉呀!”
狐仙萧飞云本就得过老祖的恩泽,且得知眼前三人便是老祖的得意弟子后,如见仙风道骨,精采奕奕,更有心结纳,当下口里忙歉逊回道:“早就听闻华山乃当今道家胜地,何况老祖与我有恩,今日便想借此前来拜谒老祖仙容,以表敬意。三位乃老祖得意弟子,更是如雷贯耳,今天冒昧上门,还望如罪则个!”
范圆曦道:“能与阁下相识,我等也甚是荣幸!就不要在这里说话了,快些里面请。”一边说着,一边将楚萧二人让进殿里。
范王沈三人见萧飞云丰神如玉,神光湛然,修为显是甚深。他虽然没有说出,却也看出他绝非人类,心里更觉讶然。后又见他未说师尊与他有何恩泽,也就未追问。
进到殿里,双方分别落坐,已早有道童送上香茗。闲谈几句后,楚天秋便问道:“开山立派之事已然筹备数年了,不知佳期定在何时何日?”
范圆曦道:“现在可说是万事俱备了,至于正式开坛立派却还要等师尊示下才是。”
楚天秋道:“我已十年未曾见过老祖的面了,此来华山,本想拜谒老祖,却听陈良说起,老祖已大半年未曾回山了。此来宝山,却又未能拜见老祖,甚是失望。”嘴里虽如此说,可心里越想越觉得老祖有意避自己而不见似的。
王志谨好似看透了楚天秋的心意,笑道:“你也毋要多想,师尊这些年来云游天下,一向居无定所,便连我三人也都难见师尊一面。半年前,也是我等有事无法做主,急唤师尊,他老家才回的华山。也只是坐了一坐,便又匆匆而去了。”
楚天秋听王志谨如此一说,反倒觉得自己多疑了,不由得脸上微红,当下将话叉开,又问起樊初阳的近况。
听楚天秋问起樊初阳,只见范王沈三人都是神色黯然,虽听师尊说过樊初阳情缘未了,但见他对小蝶如此痴情,便连修道练法都耽误了,也替他甚为怜惜。喟然长叹之后,范圆曦道:“樊师弟近年来,太过痴恋儿女之情,又忙于寻访小蝶姑娘的下落,五年来合计起来,在山上呆得都超不过一月,总是回来后便匆匆又去,看他的样子,不将小蝶姑娘找到,是绝不会罢休的。”
正所谓是局中者迷,楚天秋听了范圆曦的话后,心里感叹之余,悬念小蝶之情,更是忧心仲仲。却没细看范王沈三人虽有感叹,但脸上绝无丝毫生伤伤神之色,原来三人又听师尊说起过,樊初阳情缘未了,只因小蝶姑娘一心痴情楚天秋,正可借此成全了二人情缘。
因听过师尊这话中意思,小蝶不仅无事,后来还会与樊师弟终成姻缘,早有心里有底,故一点也不担心伤神。这些楚天秋却又如何得知?
随又双方又说到当今天下大势,魔教虽灭,但那无极门突然崛起,更将魔教余势尽收网里,发展神速,势力远超魔教。之前与魔教三足而立的帝王谷则是渐渐势微,而华山虽然正值盛势,但也难以独抗无极门,故提及此时,双方都是一脸黯然。
沈轻云与大师兄范圆曦,二师兄王志谨不同,性格最为洒脱,见双方气氛有些沉闷,遂呵呵一笑,说道:“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虽然无极门现在势力正盛,天下莫与匹敌,但盛极而衰,终会有它灭亡的一天。”
范圆曦和王志谨对沈轻云的甚是不以为然,但又辩驳不了,只得无奈地摇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