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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神情变得凝重,口里说道:“当年虽然先祖一再告戒,但当时祖父及祖上都兴奋异常,竟全未理会。自那次之后,先祖也就再未曾再回来过。那枚遗种下的桃核受到祖上的精心呵护,自然成了寇家一门的希望。都盼望着桃种快快发芽结实,大家食后可以长生不老了。所有人都存着同样的心思,简直快着魔了。”
“但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仙种生长极慢,五十年才发芽,五十年再生长,五十年才开花,又五十年才结果,前后竟需要二百余年。祖上和祖父虽都得享高龄,但因又都没能等到仙桃结果成熟,便先后去世了。父亲确没有那般幸运,在四十左右壮年,已然发我祖父离世了。也就是在我父亲离世之后,祖父才将当年先祖的告戒说给我听的,并后悔道:‘若早明此中原理,你父也不会过早离世了。’……”说到这里,神色凄然。
侍立在一旁的那壮汉几次张口欲言,此时听到过世的祖父时,终于还是忍不住地问道:“父亲,却不知我祖父因何早逝的呀?”
老者回头看了一眼壮汉,点头道:“此中原因我从未对你们说过,现在也就不再瞒你们,便都与你们说了吧。”随即又回头对楚天秋道:“此是吾子,寇鼎天是也。”
楚天秋当下向寇鼎天揖手打礼,互道久仰。因都急于想听老者说话,故未多做客套。
随后,就听老祖接着说道:“此间真乃世外桃源,人间仙境,我寇家一门以一介凡躯隐居于此,也算是享尽仙福了。又想是我寇家福缘太薄,自先祖飞仙之后,至我都是一脉单传,人丁不旺,好在香火也未曾断绝……”
楚天秋及众人都是越听越离奇,正不知老者说这些是何用意时,听老者又道:“我父奇赋异秉,自生下来便能说话,更是过目不忘,五岁时便能熟通四书五经。又因不仅生得颇像先祖,更有先祖遗风,故受到全家上下的呵护,想仗父重振寇家雄风。父亲也颇知上进,二十不到,不但文武双全,便连先祖留传下的诸般法术也都练成。于是便想外出闯荡,以扬寇家昔日风采。”
“因父亲乃是一脉单传,祖父香火计故吩咐父亲在外出起身前便结了婚。而父雄心壮志,在婚后不久,便只身仗身外出闯荡去了。父亲出去只半年多,便闯出了些名头,人送绰号‘幽州大侠’。”说到这里,老者停住了,好似又在回忆往昔,神情中既有娇傲,又有悲伤。
楚天秋心里已然隐隐猜到不妙,及见其他人,脸上神色忐忑,显然与自己有着同样的心思。
过了一会儿,只见老者神色渐转悲伤,口里又继续说道:“谁知天有不测,人有吉凶!半年后,父亲终于回来了,可是当他回来时却是身负重伤,乃是仗着最后一口真气才强行到了家里,已是油尽灯枯,只过了一日,便即撒手人寰了。而那已经是六十年前的事了,当时母亲已有身孕,而我还未出世呢!”虽然事隔多年,悲痛已减,老者此时说来仍是悲痛难抑,泪眼滂沱了。
老者轻拭着泪水,口里仍旧说道:“那时祖母年事已高,痛失爱子,悲伤之余,也在不久之后离世了。祖父先失爱子,再失爱侣,饶是铁打的身子,也有些支撑不住了。好在这时我出生了,给这本悲痛的家里带来了一丝喜庆。真可谓‘福不双至,祸不单行’,我出生的喜庆还未消散,而我母亲因生我之时难产,发生血崩,苦撑几日之后,还是离我而去了……”老者纵然强自抑制,说到这里时已然哽咽出声。
老者身旁的寇鼎天夫妇之前从未听人说起过自家的这此经历,此时听父亲说来,悲痛欲绝,眼泪横流。只是碍着楚天秋和灵猿阿金在前,才强忍没悲泣出声罢了。
寇风寇云因年幼少知,且又事隔多年,听来虽觉悲痛,但并未入心,也就未觉得什么。而阿春阿雨则已哽咽出声了。
听着这一桩惨痛经历,楚天秋已是心旌摇荡,悲忿难抑了。再看灵猿阿金也是神情悲忿,眼眶红胀,噙着泪水没有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