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你们如果是为了挖掘我叔叔的故事,为了将他形成书籍或者文章流传后世,那我家欢迎,除此之外,没啥可说的。”韩原梗着脖子道。
“我们两者皆不是,一不在乎你们的房子卖不卖,二也不是为了出书或者写文章,我这次来呢,就是有一件你叔叔的遗物打算移交给你们。”胡铭晨道。
“这件东西是我们老板花了大价钱在北美买回来的,好几百万”付总讨好胡铭晨,赶忙解释道。
“说这些干什么,相比起英雄的牺牲,些许钱财,又算得了什么。”胡铭晨抬手打断付总那炫耀的话。
听说胡铭晨来是有遗物移交,韩原一家顿时激动起来。
“我叔叔还有遗物?这是真的吗?”
“我小爷爷的遗物都在我们家了的啊,咋还有遗物呢?你们说的是真的?”韩昌本跟着问道。
“当年爸爸去世之前,说不拆房不卖房,就是为了等小叔叔回来,怕他认不着门,难道指的就是这个?”韩原的老板也说话了。
“当年英雄就义的时候,身上有一把佩刀,也是他的指挥刀。这把刀被鬼子带了回去,上供给了占领军将领,前段时间,这位将领的家人将它拿出来拍卖。当时有鬼子后代计划再次将它买回去,恰好被我遇到了,我岂能让英雄的遗物流落他乡?所以就买下来,打算送回到他的亲人手中。”
说着胡铭晨朝方国平招了招手,方国平就将手中抱着的那个精美木盒子递给胡铭晨。
这木盒子是胡铭晨专门找人定做的,花了两万多块钱。
他觉得这件沾满了敌人鲜血的英雄遗物,不能随便盛放,这是对英雄烈士的尊重,也是表达胡铭晨一个后辈的敬意。
胡铭晨缓缓将木匣子打开,一柄古朴的指挥刀就静静的躺在里面的绒布上,散发着幽幽的冷光。
韩原扑上前去抱住那木盒子,抬手轻轻触碰到指挥刀的刀鞘,一瞬间,他的眼泪就喷薄而出。
他们家虽然也留存了一些叔叔的遗物,可是,那些是生活用品,再就是一些与他爸爸通信的信件。
而这把佩刀就不一样了,跟随叔叔辗转南北,抗击倭寇,直至牺牲都还在他的身上。
并且,这把刀一定浸染了无数敌人的鲜血,它算得上是叔叔一生的经历写照。
韩昌本见父亲抱着那把指挥刀难过哭泣,他也蹲到父亲身边,右手搭着他的臂膀,左手帮着托住那盛放佩刀的木盒。
韩原的老伴则是默默流泪,不停的用衣袖擦拭滚落出来的泪花。
受到他们一家人的影响,胡铭晨他们这些人也情绪低落,默不作声。
亲属的这种心情,其实不难理解,他们虽然看到的是遗物,可也和见到几十年未见的亲人差不多。
我们正常人,要是见到分开几十年的至亲,也是会激动落泪的。
韩原哭了好一会儿,才在儿子韩昌本的劝慰下平复过来。
“谢谢,谢谢,真是大恩大德,你为我们韩家做了一件感动至深的大事。”韩原擦拭了一把泪眼,激动的说着就要鞠躬。
胡铭晨哪能受得起这种礼,他连忙制止:“使不得,这是晚辈应该做的,也是我们每一个国人所应该做的。我们现如今的美好生活,正是得益于千千万万英烈的勇敢和献身,真要说谢,也是我们谢谢你们,谢谢你的叔叔。”
“刚才我还想赶你走,真的是惭愧。这把佩刀,你们真的无偿赠送给我们?刚才可听说了,你花了好多钱当然,几百万我们家也是拿不出来”韩原愧疚的道。
“韩大叔,咱们别提钱,如若是为了钱,我就不会干这个事。我刚才已经说了,这是我们每一个人该做的,所以自然是无偿赠送,你现在给我写一个收据,证明这把战场佩刀已经收到,那就行了。”胡铭晨摆手道。
胡铭晨不愿意搞什么捐赠仪式或者交接仪式,但是收条还是需要一张的,这是为了避免未来有额外的麻烦,免得好心办坏事情况的发生。
胡铭晨只要一张借条,韩原自当欣然同意,他马上就去找来信纸和钢笔,当场就给胡铭晨写收条,要是有拿不准的句子,他就问韩昌本和胡铭晨。
虽然只是一张收据,但韩原还是在上面写了不少铭记和感谢的话,他觉得要是不写,就是对胡铭晨的忘恩负义。
“韩大叔,现在我们交割完成,我可不可以问一问你们这房子的事情了呢?你父亲真的留下遗言,不让处理这老房子吗?”胡铭晨收起收条,然后饶有兴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