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想让爷的小丫头丢官吗?爷先让你们丢掉头上的官帽,永远不能翻身!那些暂时没有打算为难小丫头的,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不行,得敲打敲打这些眉高眼低的家伙们。
朱俊阳上前一步,站到余小草的身边,跟她并肩而立,用行动和态度表达自己是给小丫头撑腰的。
“奉皇上口谕,无论户部掌管农事的官员,还是皇庄上的管事,一概听从余农事官的调遣。如有不从,严惩不贷!”朱俊阳凌厉的眼神,扫过那几个心有不轨的官员,停顿了一下,继续道,“皇庄的一切,交给户部和爷一同掌管,爷提议皇庄一切事宜都由新上任的农事官做主,刘尚书,你怎么看?”
“我没有异议,在种田方面,老夫也不过是个二把手,余姑娘在此方面远远超过老夫,由她主管皇庄事宜,老夫放心!”接着,刘尚书把在座的官员和管事,一一介绍给余小草认识。谁分管什么,都详细地说清楚了。
余小草认真地听了,户部的那些官员,都是些可有可无的,什么记录官啦,什么司库官啦,对种田也都一知半解,指望不上他们。皇庄上的管事们,各司其职,安排得倒也合理。暂时她也不准备有所动作,只是很安静地聆听他们的汇报。
所有人都讲完了,外面通传丫鬟们的马车到了。看了看时间,余小草起身道:“药水送过来了,请汪管事把皇庄上的佃农召集起来,待本官调配好药水的比例,即刻起便开始灌溉。毕竟农时不等人!”
汪管事是皇上亲派过来的,是苏然手下得用的总管之一。因着苏然对余家,尤其是余小草的态度,汪管事自然对她多了几分尊敬,对她的话言听计从。
很快皇庄上的所有人员被调动起来,拎着水桶,挑着扁担的身影,在田间出没。这些佃农被分成十组,每组设了一个小组长,掌管着药水调配的比例。那些掺了药水的井水,被灌溉进田地中。
小草又特地让小补天石,幻化成一道金光,在皇庄所有的土地上转悠了一圈。以现在小补天石的法力,虽然只是这么一圈,皇庄的土壤便已经被改善,里面的灵气,足够支撑田里的庄稼生长。秋收时,定然是一副丰收的年景!
皇庄的人多,无论男女老少,都分到了任务,就连管事们也都被使唤得团团转,不出半天,种了玉米的三千亩良田便都被浇了一遍儿。
因着刘尚书死活不愿意离开,那些户部的官员们,也都陪着在田边转悠。
看到刚发出两片小叶子的玉米苗,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如此青翠动人,刘尚书抚了抚颌下的胡须,笑得一脸欣慰道:“余姑娘,不知道是不是老夫的错觉,怎么这药水刚刚灌溉下去,这玉米苗就精神多了。好像还长大了那么一丝丝……”
朱俊阳看了眼珠子骨碌碌乱转,似乎在想借口的余小草一眼,帮她解围道:“刘大人,是你心理作用吧?药水作用再神,也不可能立马就见效。至于长大了一些,更是无稽之谈了。万物的生长,都有其规律可循。余农事官又不是神仙,哪里有那样的法力?”
刘尚书也觉得自己多心了,哈哈一笑道:“阳郡王所言极是,是老夫心情太过迫切,所以产生如此的错觉吧?”
他身边那些分管农事的官员们,心中也嘀咕着:玉米苗有没有长大,他们不清楚,不过的确比早上看到的,要精神许多。整个田野中,充满了勃勃的生机,这种生机,似乎能从每一个叶片中流出来似的。难道,这些都是他们的错觉吗?
在漫天的红霞中,一红一黑两匹骏马并排走在宽阔平整的官道上,两边偶尔一株歪脖子树,在夏日的余晖中,舒展着苍翠的叶片。马上两个被晚霞映红了的身影,一个瘦小纤弱,一个高大颀长。两人身后,跟着两骑,和一辆普通的青棚马车。
“又在琢磨什么鬼点子呢?”见余小草低着头沉默不语,眼珠子不时骨碌碌地转动着,朱俊阳从她的表情很容易看出她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
余小草抬头看向朱俊阳,问道:“你说,我要是在皇庄后面的山上种些果树,或者在庄子旁边开辟一块田地,盖上暖棚种蔬菜,专门卖给京城那些达官贵人。皇上会不会同意?”
他就说这丫头肯定是闲不下来的,果然不出他所料,才来京城不过数日,就打起皇庄的主意了。皇庄本来就是皇上用来培育和改良粮食作物的地方,只要她能够把皇上交给她的任务圆满完成,借助皇庄附近的山头给自己谋些小小的福利,皇上肯定不会计较这些的。
“只要不占用皇庄先有的田地,应该没多大问题。要不,爷替你写个折子,请示一下皇上?”朱俊阳对于小草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赚钱的小脑袋,无奈之余还存有几分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