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看,嗬!前面熟悉的背影,不正是他主子吗?见余姑娘窝在主子的怀中,显得如此契合,刘福生忙闭上了嘴巴,老实地跟在两人身后,慢慢地在风雪中前行。余姑娘安全跟主子会合了,就没他什么事了,老实地当背景板吧!
不过,主子,您这样搂着余姑娘合适吗?要是被人看到了,余姑娘的名声可就毁了,这真是您想要见到的吗?刘福生纠结着,要不要提醒自家主子一句。
好在时候不早了,风雪有又增大的趋势,京郊的官道上杳无人烟,要不然,余姑娘以后还做不做人了?
他一个老太监都能想到的,朱俊阳岂会想不到?在能看到京城大门的时候,朱俊阳把已经暖和过来的余小草,放回她自己的坐骑上。不过,却硬逼着她披上自己的紫貂皮大氅。
宽大的大氅,把小丫头从头裹到脚。就连手上,也是大上好几号的紫羊羔皮手套,手套上还留存着他的体温。
“我先送你回将军府!大冷天的,以后别出来了!有什么事,让人告诉爷一声,爷派人去办!如果实在不得不出门,就坐马车出去。爷新定制了一架马车,车厢比较宽大,里面有装火盆的地方,还能烧热水。你要是乏了,也能在里面歪一歪……”只要涉及到余小草,他都做到尽可能精心再精心。这份心意,着实难能可贵了!
直到将军府的门口,朱俊阳絮絮叨叨的叮嘱依然进行着。要是别人看到了,一定会惊掉下巴的。这还是冷峻少言的阳郡王吗?事无巨细,简直跟老妈子似的。
“进来坐会儿,喝杯茶再走吧?”余小草从小红马上笨拙的跳下来,没办法,此时的她被裹得像只泰迪熊。
朱俊阳从坐骑上一跃而下,为她整理整理因下马而散开的大氅,把她裹得更紧些,又摸了摸她红扑扑的小嫩脸,轻声道:“不了!我还要回王府,给母妃报平安。明儿再来看你!回去,多喝些姜糖水,小心受凉。”
刘福生总管惊得眼珠子瞪老大,一副见鬼的表情:自家主子终于开窍了,知道疼人了,他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高兴呢?如此温柔体贴的动作,如此轻声细语的声音,竟然是从昔日京中最冷酷、残暴的杀神身上看到、听到……啧啧,果然爱情能改变一切啊!
他夸张的表情,实在让人不忍直视!朱俊阳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又把注意力重新放在小草身上,柔声道:“去吧,我看着你进去……”
余小草拖着能充当扫雪神器的曳地大氅,艰难地跨过侧门,回头又看了一眼头发上沾着雪花的朱俊阳,漫天飞雪都成了他的背景。这花美男般妖娆俊美的男子,满含深情地看着她,修长白皙的大手,轻轻摆了摆,示意她赶紧进去吧。
她并非真正的不解情字滋味的豆蔻少女,望着这唯美又情深的一幕,那颗沉寂了三十多年的心,也忍不住怦然心动。果然是女主光环啊,简直走了狗屎运,能够让如此优秀俊美的男人,为她守候,为她等待……
直到向干娘请了安,回到自己的小院子中,她依然晕晕乎乎的。男色果然误人,尤其是漂亮得无话可说,又深情得难以形容的男人!
而此时的朱俊阳,已经进了靖王府,跟外书房中的父王小叙片刻,就直奔内宅而来。
靖王妃从暖榻上下来,拉着小儿子的手,上下打量着,眼眶红红的,略带哽咽地道:“怎么穿这么少?你向来不离身的那条丑围巾呢?手套呢?身边的人怎么伺候的,这么大的雪,也不给披件毛衣裳?”
贴身伺候主子的刘福生总管表示躺枪,主子的全套设备都穿在余姑娘身上呢。他能这么说吗?当然不能!主子回京出了皇宫,第一件事就想着往庄子上跑,去会自己的小情人,连老娘都扔脑后去了。这不是让主子陷于不孝吗?这锅,他扛了!
朱俊阳扶着母妃,重新在暖榻上坐下,自己挨着她坐在小绣墩上,脸上挂着笑容,道:“母妃,你摸摸儿子的手,暖和着呢,一点都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