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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上一任太子英敏以后,又一任太子来到这里。对于爱好和平的人来说是福音。
在这里的僧官是个熟人,十几年前接待过英敏的仁增僧官。在他担任僧官的时候一连和两位太子相见,还能来一位太上皇,仁增僧官笑得面上皱纹层层叠叠——他老了也是原因。
走上前来,把雪白的哈达送给太上皇。
往这里来的人,凡是官员都有名姓给对方。二小胖虽小,也是有名头的人物,方鸿事先说过。
仁增僧官特意选出来相同年纪的几个小孩子,有两个跟在他后面,在他送哈达的时候,把雪白的哈达送给萧智和韩彻。
萧智、韩彻乐坏了。
准备入藏,就有专门的人教礼仪,二小胖知道这是好事儿,怎么回敬也早早学过。他们的奶妈送上两个盘子,里面是中原的东西。萧智、韩彻笑眯眯面对眼前的小孩子:“给你。”
两个小孩子也很开心的收下来。
都知道中原繁荣,有各种上好的布匹饰物。此时盘子里的就不错,两个小孩子也笑的咧开嘴儿。
“太上皇请,”
仁增僧官示意两个心腹而重要的官员为太上皇带路,他原地站着,笑容已是很深,再竭力的深几分,准备迎接太子殿下。
钟芳容的心怦然跳起来,南安侯钟恒沛的心怦然跳起来,钟华也是一样。南哥因为女儿收到太子妃的服饰,知道再不会有更改,在此情此景里倒算安然。
在钟家人的不安里,太子萧乾下车后,含笑看过来:“随我来。”
钟华的笑容骤然放出光彩,钟恒沛笑容亮的似黑夜里大灯笼,钟芳容则羞涩的垂下头,过了近乡情更怯那一道坎的她,悄悄的深吸一口气,在父亲和祖父的陪伴下,走到太子身边。
耳边歌舞声似更隆重,乐器如在耳边奏响。钟芳容的心顿时乱了,唯一的一道清明,是她牢牢的记住一件。
当年的寿姑姑是怎么样的跟随太子?
她全神贯注推敲着,退后太子半步。走上几步并没有出错,渐渐的恢复平静自如。
她的脖子上,也有一道雪白的哈达。
接下来是赠给跟随太上皇一行中有名头的人,安三爷夫妻不是下人,沾女婿的光也就各有一件。
有一个人不急着上来,小二对着城头发怔,他的儿子媳妇,阮琬小夫妻只能陪他原地干站着。
蒋德回头示意,阮琬对父亲道:“您这就再没有对不住我和哥哥的遗憾了吧。”
阮英明醒神后,奇怪地反问:“我几时对不住你们?”
“就那年带我和哥哥出京,早早的接走我们,我和哥哥因此没来成这里转经,后来知道正经和好孩子全跟上,大伯父就怪您,祖父知道后也怪您……”
小二板起脸:“这都哪一年的事情了?横竖,我没有对不住你们。”
“那,您面上的眼泪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不是想着旧公案了解一件。”阮琬窃笑,他的妻子也悄悄的在笑。
小二用手指在面上一抹,果然有些水珠在。证据在手,没有掩饰的必要,也不想对儿子多做解释。跟在蒋德后面走上去,接了送给他的哈达。
阮琬夫妻接过哈达后进城,小阮夫人还有些不相信,问丈夫道:“公公流泪真的是为瑛大伯和你那一年没来成这里?”
“不是这件能是哪件?父亲必然是想到补上了我那一回,泪水滚滚而来。如果还有第二个说法,就是大哥他没有来成,父亲又愧疚出些泪水来。”
这个解释让小阮夫人轻轻一笑,因是作客,就此作罢,没有再说下去。
鉴于英敏来时,不愉快事件就在当天发生,这一回迎接太上皇和太子的人,仁增僧官挑了又挑,今天的酒宴愉快进行。
歌舞起来的时候,因在好些位卓玛家里跳过,小胖子们的手臂不由自主摆动。这是观赏的歌舞,大人们都不上去,就只对着他们好笑,并不让他们出席。
到摔跤的节目时,小胖子们乐了。萧智对太上皇道:“父亲在这里出风头,智哥也要出风头。”
太上皇笑道:“你还小呢,这都是大人,可怎么比?”再说智哥刚学功夫,因总在路上有吃有玩的原因,静心练功的时候并不多。
萧智耳朵里听他父亲出游时候风头听的太多,手一指给他和韩彻送哈达的两个小孩子,响亮的道:“和他们比。”
依着太上皇还是不肯答应,但镇南王大使眼色,请太上皇答应。
仁增僧官知道这是身份尊贵的孩子,也不想答应,也没有拗过镇南王,就叫过两个小孩子吩咐道:“让着他们。”
镇南王又来上一句:“这是比武会友,可不带让的。”
仁增僧官没有办法只能答应。
萧智摇摇摆摆的走出来。
韩彻摇摇摆摆的走出来。
虽功夫没怎么开始练,但看的不少,摆个势子倒不错,嘴里还出声:“嗬!”
但他们其实不会摔跤,没有两下子,就让掀翻在地。身上肉多,对方也不敢使力气,摔的不痛,但萧智撇了嘴,韩彻看看他,也跟着撇了嘴。
智哥来了脾气。
“啊啊啊,”冲向对面的小孩子,抱紧他的腰身,树熊似的不肯松手,左晃右晃的,这是不管自己摔不摔,一定把对方缠倒的架势。
这是典型不会打架的小孩子打法之一,也是急了没招的心思。
对面小孩是学过摔跤的,没一会儿挣开萧智,智哥又坐到地上。往左右一看,右侧韩彻也坐在地上。
韩彻没那么大性子,嘟囔道:“打不过。”转过身子准备走了,再喊上一声:“哥哥来。”
袁征、萧镇早就等着呢,翻身跳起。但是对面两个小孩和他们比小了两岁,他们又不肯比,请仁增僧官另换两个人。
都是学过功夫的,在一处纠缠着各有输赢,看的人也觉得痛快。
回去坐好的韩彻已重新吃喝,他出了力气,要补充些不是。萧智却垮着脸儿,瞅一眼哥哥们,再低垂下胖脑袋,再瞅一眼哥哥们,再低垂下胖脑袋。
镇南王心里乐开了花。
这一天大家玩的都算开心,回到住处,坐在一起谈论着说笑。
镇南王笑道:“征哥打的不错,镇哥也是好的,律哥,你那一脚踢的妙极了,没输的全是好孩子……”
“呜……”在祖父的夸奖声里,两行泪水流下萧智胖面颊,先是抽抽噎噎,再就哭成一长声。
哭的声音小,镇南王装没有看到,韩彻是忠实的小伙伴,告诉大人:“他哭了,”
大家来看,萧智愈发哭的伤心,变成高声:“哇……”
“这是怎么了?”太上皇想的还是两族交好,没有太多的心思考虑孩子们,就没有想到。问道:“是要吃,还是要喝?又或者摔痛了你?”
“哇哇哇……”萧智听到“摔”字,哭的就更厉害。
镇南王一本正经:“想以后打赢吗?”
“嗯嗯嗯……”萧智、韩彻都点头。
太上皇恍然大悟:“原来是为这个。”回想一下在殿上,镇南王怂恿孩子们的意图很明显,不由失笑,手指镇南王道:“却是让你算计了。”
镇南王走到场中,对陈留郡王道:“搭把手儿。”陈留郡王早在镇南王怂恿时就看明白,带笑也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