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天气晴好,庐山脚下一座小小宅院内。
刘芹头上顶着一碗清水,两边肩上也各托着一碗,正在太阳底下练着马步。刘正风毕竟还是太过溺爱于他了,虽也有传授刘芹衡山派的功夫,但心疼幼子,竟未过于督促,反倒是希望刘芹能在洞箫上有所建树,因此刘芹虽也有些功夫在身,但毕竟粗浅,且根基不牢。王侠自是能看出这点,是以便让刘芹夯实根基。
刘芹自也知道自己当年习练功夫时是何等景况,不过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罢了,要想报嵩山派的灭门之仇,先得把根基巩固了,是以并无怨言,只是沉腰坐马,努力调匀呼吸,把身子站得稳稳的。
王侠看他这般样子,也是微微点头,道:“每日马步站桩打坐,也幸亏你有些基础,半年之后基础也便打牢了,之后便可开始练些杀人伤人的功夫了。”
刘芹听得心中一喜,呼吸稍乱,砰的一声,头顶那只陶碗便落在了地上。
王侠笑了笑,又在旁边取了只陶碗,满满舀了一碗清水,放在刘芹头上。他看看天色,道:“再站一个时辰,而后便去打坐养气好了。”
刘芹也不说话,只地站他的马步,再不上王侠的当了。
王侠点了点头,慢慢走到曲非烟那处。
曲非烟此时正走着梅花桩,在练曲洋传她的一门步法。她虽然年纪较刘芹差不多,甚至还要小上一些,但功夫可就比刘芹高多了。刘芹而今顶多是轻身境,曲非烟已然有强身境接近大成的功夫了,也是曲洋教得严厉,不然曲非烟天生心思就活络,怕是还定不下心把武功练到这等程度。
王侠在旁看了会,觉得曲非烟根基倒是打得扎实,下盘很是稳固,练这门步法倒是够了。这步法自是不如凌波微步那种神妙无方的步法,但用来打基础却是极好的,练到高处自有神妙之处,只是她这步法转折间总还有些生硬,不够圆润如意,怕是练习不够的原因。
想到这里,王侠提剑在手,也不出鞘,只在曲非烟走得聚精会神时轻轻一点,点在她步伐转折之处。
曲非烟正练得出神,突见一柄长剑封来,心下陡然一惊,还以为是行迹被人发现,有人来除魔卫道了。她也是胆子极大,脚步一动,身形陡转,一柄匕首已悄悄握在手中刺了出去。
铮,王侠两指夹着曲非烟的匕首,无奈笑道:“出手好狠呀,非非妹子。”
曲非烟刚刚那一转一刺几乎是不假思索,这时抬头一看,发现夹住自己匕首之人正是王侠,脸上也是一阵发烧,道:“呀,侠哥哥,我……我以为是坏人嘛……”
王侠松开了手,点头道:“刚刚那一转倒是很好,比你练习时候走得要好上许多,最关键的是那一下出其不意,不退反进,虽是险招但也可收奇效。”
曲非烟出神地听着王侠说话,脸上一阵绯红,就呆在了那里,说不出话来。
王侠倒没注意到曲非烟状况,笑道:“非非妹子,你接着走,我看你步伐转折时总有些晦涩之处,我便在那时逼你一逼,应当很快便能练得纯熟了。”
曲非烟听到王侠要给她陪练,突然回过神来,讷讷道:“啊……啊,那,那好,那好……”
王侠一阵摸不到头脑,怎么非非妹子怪怪的?他也不想许多,只道:“那你开始罢,便当我不在好了,就跟你之前那样走一遍,到了你不够纯熟的地方我便逼你一逼。”
曲非烟面上发烧,心道:“怎么办,怎么办,侠哥哥看着,我……我怎么好走啊,怎么这么羞……”她面色越来越红,脚下好像扎根了一样,竟迈不出去,面色越来越红。
王侠看着觉得有些不对了,怎么脸色这么红,莫不是发烧了?他走到曲非烟面前,问道:“非非妹子,怎么脸色这么红,发烧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