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教主!您快醒醒,快醒醒啊!”
任我行心中疑惑:“我不是醒着的么?什么叫让我醒醒?”
“教主,属下罪该万死,却也只能这般了!”
任我行摸不着头脑,想道:“这般?哪般啊?”
哗,任我行忽地觉得面上有一瓢冷水泼了上来,冰寒彻骨,用力睁开了双目:“是谁!”
“咦?什么?”任我行定定地瞧着自己双手,“我,我不是死了么?”他再抬头看看天空:“太阳不是都掉下来了么?”
向问天瞪大了眼睛,话语中带着哭腔道:“教主,你别吓属下!你是不是中了那风清扬的妖法了,怎么一动不动地眼睁睁看着他刺过来啊,怎么一直都昏迷不醒啊!”
任我行听到“风清扬”三字,大叫一声:“他在哪?!”
向问天指着不远处一个站着的怪异人影,道:“便在那了。属下看教主有古怪,仿佛中了妖法一般,又想到教主嘱咐过的,便让弟兄们几十具劲弩齐发,将他射死了!”
向问天似有想到了什么,浑身打了个冷战,道:“这风清扬真的会妖法!几十只弩箭都停在半空一动不动,后来他一口鲜血咳出,弩箭才纷纷落地,弟兄们其实发了两轮弩箭才将他射死哩!”
任我行缓缓起身,突地叹了一声:“风清扬……我记住这一剑了,任我行佩服!”说罢,任我行对着风清扬一揖到底,许久之后,他才疲惫地站起身来。
任我行对向问天道:“向兄弟,烦劳你了,让弟兄们把教中最好的那具棺材运来,将风老先生好好地恭恭敬敬地葬在此处。”
任我行又瞧着风清扬,心下当真是感慨万千,半晌,他将佩剑解下,运力折成两段,道:“将这断剑用匣子盛了,葬在风老先生墓旁,上面立碑便写上‘任我行五体投地,弃剑于此’罢!”
向问天心中惊疑,却仍是恭敬应是。
任我行站了一会,问道:“我昏迷过去多久了?”
向问天道:“却是不久,约莫数盏茶时间。那边仍在围追堵截,不时便有信号弹发出。教主可要亲自前往?”
任我行疲倦道:“不了,不了,我便在此歇息罢!那王小子便让冲虚和方正去对付好了,两人再加上那许多帮手若是还拿不下他们的话,那可真叫人看不起了!”
任我行盘膝坐下,缓缓闭目调息。只是他一闭上眼睛,脑海中便有浮现出那天地翻覆的一剑来,心中一叹,自知见过那一剑后,自己是再用不了剑的了。
任我行也知晓,那一剑定然是风清扬将性命置之度外的一剑,便就是他年轻力强之时,使出这一剑也必将油尽灯枯而死,更不用说他这般老态了。但纵是如此,任我行依旧对风清扬心悦诚服,那一剑确确实实是不可再有的了,这般想着,任我行心中竟还有些庆幸,庆幸一生用剑的自己竟能看到这样的神剑。
……
另一边,王侠和曲非烟正满身血污地穿行在树林之中,两人身上都有着几道伤口,索性并无大碍,但马匹早已死去,只靠步行怕是难以脱出包围圈了。
王侠更是能感觉到背后两股凛冽杀机正在逼近,他心中叹了一声:“看来只能使这法子了……三十年生长于此,却是要逃了呢……”
他摸摸曲非烟的头,道:“非非,莫怕,我带着你全力奔行一阵,暂且甩开他们,而后我便有法子带你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