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寂静的夜晚。
夜空挂满了星星,月亮像一只钓鱼的小船,仿佛航行在宽阔的银色的长河里。
抱着火箭筒的男人眉头微微蹙起,眉宇间淡淡的落寞让人忍不住为他心痛,单薄的肩头使他看上去更像一个孩子。白色的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落满他黑色的披风。
他并不喜欢饮酒,但是今天除外。
因为,有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家伙笑着凑过来对他说,
“喂,你知道安利吗。”
“不知道。”
“不知道的话就由我来安利一下,那是一种名酒,现在知道了吗。”
少年的薄唇缓缓拉开一个戏谑的弧度。
这是见到了什么有趣东西的信号吗?
少年怀里如他所言抱着一坛酒,酒香扑鼻,在清新的空气里飘散着,一阵阵沁入人的肺腑。
“这酒是用什么酿的?”
他不由问道。
“用你的血啊。”
少年真的很喜欢开玩笑,他如此断论。
不过即使少年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他也愿意继续听下去,不为别的,只为他能真正一笑。
古有褒姒一笑,一国之君为之陪葬的例子,他晓春风虽比不上绝世美人,但自认内心细腻不下怀春少女,今为俗事缠身,难得一笑,若是少年真能让他一笑,他便愿意为少年做一件事。
不论是在他能力范围内,还是在他能力外的事,只要少年吩咐了,他便会去办,这是一个不用说的承诺。
“你这人真没趣,”少年低头抿了一口酒,“要不我们做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
回过神来的他望着少年的脸问道。
少年的肤色极为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长长的睫毛像一片云,投影在他优美而削瘦的面频上。
“能让你笑出来的游戏。”
“哦?”
难道少年能看穿他的心思,他这么想着。
片刻之后他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他是晓春风,而晓春风是不惧怕任何事物的,也极少受环境与人的影响。
所以就算少年能看穿他的心思又如何,他是一道无解的难题,不管解他的是无知幼童,还是学富五车,聪明绝顶之人,最后的结果终归是一样的。
那柔软、轻盈的雪花,密密匝匝,纷纷扬扬,仿佛是玉鳞千百万从天而降,又像是鹅绒蝶翅漫天飞舞,它们是那么优美,以至于人们想要抓住雪花。但雪花是不能被抓住的,即使被抓住了,那也不是雪花了。
只是……
他微眯起深邃的双眸,目光久久停留在少年身上。
这家伙会说些什么呢。
“这个游戏的名字就叫做,我说主人你说汪。”
“主人。”
“汪。”
“乖乖。”
少年温柔的话语在耳边清风般掠过。
他不认为这是个游戏,认真说来这分明是单方面的惩罚游戏。
少年修长的手指不知何时来到他的头顶,轻抚着他的头,
“来,摸头杀。”
少年的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带着浓浓的笑意。
“为什么是你摸我的头。”
他很认真的提出这个问题,身旁的火箭筒也像表示不满似的振动着。
他那冷漠的眸子里,一潭幽蓝湖水激起了涟漪,波涛暗涌。
“因为身高优势啊,我比你高。”
少年的脸在笑,笑得很神秘很诡谲。
他被这笑勾着,不觉也笑了出来。
“你赢了。”
“你输了吗。”
“你想要我做什么。”
“突然提出这种问题即使是我也会很困扰的。”
少年微撩双眉,一道冷电般的光从眼中射出。
“有了,你是个战士吧。”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