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哪日我若不在这位上,还望楼主收留,价钱么,自不能低了,我还要养凡音。”没想到,东方辰言居然会动这心思,当然众人也只当他是说笑。
鸟鸣嘤嘤,柳城是被上天眷顾的城,它四季如春,柳叶常绿,柳条垂落池中,温柔拨弄着池水,荡起圈圈涟漪。
“五年前吧,言哥哥就是在这样的湖边遇见了初入风月的燕尔,之后言哥哥在柳城的日子都会去找燕尔,有言哥哥的捧场,加之柳燕尔本身舞艺不凡,很快她就在柳城有了名气,也有更多的人捧她的场子,可柳燕尔却在此时说她只卖艺,听说她是为了言哥哥才如此做的。”末尾是非的语速渐慢渐轻,眼睛看向望着窗外的雪凡音。
“后来呢,那地方能由她说了算?”雪凡音见是非停下了,转头问着。
“你真聪明。”是非喝了口水,继续道,“当然不能,但是燕尔身后的人是言哥哥,她不愿意,言哥哥自会替她摆平,那时言哥哥便命人给了那老鸨许多银两,说是柳燕尔日后只能伺候他一人,看到银两,那老鸨还有什么不答应的。言哥哥刚回城时,担心他走了,燕尔会被欺负,不仅让这边的人留意着,每月还会派暗卫过来查看,每次来必会带着他亲自书写的书信。”
“你们不是说,能让他上心的只有我,看来五年前他就上心过了。”雪凡音半开玩笑道。
“就是怕你知道这些会误会,我才特意赶过来的。”这一路,是非可是催着是材紧赶慢赶,好几次因为赶路只吃点干粮将就,甚至还错过了晚上歇脚的客栈,只能在找个庙宇借宿。
“这样的日子也就一年吧,反正之后言哥哥每次来柳城都会找燕尔,这些年,也不是没人想娶燕尔,也有许以正妻之位的,但燕尔一直未嫁,我想燕尔她是在等言哥哥吧。当初我也以为言哥哥会娶燕尔,至少会将她接到城中,可他没有,即便那次燕尔到了皇城,言哥哥也未曾让她留下,之后还说要娶月龄,不过最后,还是你们在一起了,这就叫缘分。”
“缘分?这倒是真的。”如果不是她莫名其妙地穿越到这儿,也不会遇上东方辰言,也不会知道还有一个人会这般迁就自己。
“非儿,辰言说柳燕尔是辰昕所爱之人,这又是怎么回事?”照是非之言,根本没有辰昕的事。
“还不是那次柳燕尔去皇城,不知为何,昕王就对她着了迷。言哥哥为此警告过昕王,可感情这事一旦开始哪还控制得了,只是昕王倒也没有过多表示,不过我想,柳燕尔一定清楚地,只是一直未曾给昕王一个答复罢了。”提起这事,是非也替东方辰昕不值。
雪凡音本就对柳燕尔没什么好感,如此一听,更是添了几分厌烦,“可怜辰昕还一直盼着等着。”对于感情雪凡音喜欢明明白白的,而柳燕尔不与辰昕说清楚,就这么一直吊着他,雪凡音怎么想怎么觉着这是把辰昕当备胎的节奏。
“可不是,昕王一表人才,又不像言哥哥整日如冰霜,皇上对其也是喜爱,至今未娶,只怕是为了这柳燕尔不知拒绝了多少门当户对的好姑娘,倒是可惜了。”是非虽与辰昕不如辰言熟,可从是材口中,还有几次照面中,倒认为辰昕该是能与她相合之人。
“怎么,你春心萌动,对我们家辰昕有兴趣?”雪凡音的八卦心觉得是非与辰昕凑一对挺合适的。
“你闲心真多,我若说繁王风度翩翩,英俊潇洒,又是难得的有情人,你是不是要把我们凑一对?”是非不免有些脸红,平日如何大大咧咧,终究也是个女孩子,这些话说出口便后悔了。
“辰繁确实不错,不过你别想了。”听辰繁提起云轻的事,眼中闪着的光亮与哀伤,雪凡音就知,辰繁怕是再难爱上一人了,哪怕日后有,与是非绝无可能,是非在他眼中只能是个小妹妹。“也不知辰繁现在如何,许久不见倒是挺想他的。”
“真不害臊,也不怕言哥哥听到了醋意大发。”是非用手指戳了戳雪凡音的脸。
雪凡音思念着的东方辰繁,此时也正和仇夜天与他师傅谈论着雪凡音,他们将雪凡音醒来后的种种都告诉了游人,仇夜天知道游人会对雪凡音感兴趣,便起了头,而东方辰繁向来不会对师傅隐瞒什么,自然也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游人,相比他的父皇,东方辰繁反而与游人更像父子,更亲近些,与他交谈也无甚顾忌。
“这雪凡音倒是有趣。”感叹间,可看到有人眉宇间划过的微皱,眼神中闪过的探究,这一瞬间的变化,东方辰繁不留意,未注意到,而一直观察着游人的仇夜天,没有错过这一幕,闪过一抹了然的笑意。
“辰繁,你在师傅这也有些日子了,早些回去罢。”游人见东方辰繁略显犹豫的神色,又道,“并非师傅不想留你,只是外面也有你要做的事,待一切尘埃落定,师傅还在此处等你,到时咱们再痛饮三天,不醉不眠!”三个家族都已出世,平静的日子怕是不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