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招待所,曲江并没有找木队,而是直接带慕慕去了冷库间。
走进冷库间,转身把门关上,屋里顿时一片漆黑。
扫视之下,在冷库的排风口方向发现一个暗红的小点。
曲江看了看周围,重新将门打开,然后带着慕慕走到女四的抽柜前,戴上手套后取出里面的碎尸,随后从包中取出了一枚铜钱。
慕慕正疑惑他拿铜钱干什么的时候,就看见他将那铜钱放在了女四下面的那个半圆形烙印上,居然贴合的放了上去。
难道说这些女尸都曾经……
慕慕在旁边看的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曲江收起了铜钱,将尸体重新放好,对慕慕做了个离开的手势。
出了冷库间,他拨打了个电话,只说了三个字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曲江松了口气,扭头望着慕慕微微一笑,问道,“你有什么想问的赶紧问吧。”
慕慕问道,“你刚才给谁打的电话”
他无奈的朝慕慕摇头说:“这个人你认识,他跟你一起来的,只不过你明他暗。”
慕慕一个挑眉。
接下来的话慕慕并没有说出口,因为看见木队的徒弟扬扬正朝他们跑来。
扬扬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慕慕跟曲江面前,疑惑的说道:“咋没看见陈科”
曲江淡淡的说道,“陈天意病了,有什么事儿吗”
扬扬喘着气有些兴奋的说道:“黑市的事情有线索了,木队让我过来喊你们过去商量一下。”
曲江哦了一声,点头说:“行,那走吧。”
通过木队的话,慕慕跟曲江才得知,这个所谓的黑市,应该是跟碎尸案没有关系的。
以前还不敢确定,但是刚才那个铜钱与女尸的那半块烙印合上以后,就说明应该是两码事儿了。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之前说到黑市的事情,他们应该也是下了本钱的。
起码慕慕感觉,这个黑市的案子应该之前就有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恰巧这个时候放出来。
这个突然有了线索的黑市,其实是一家私人诊所,而手术室就在地下室。
木队说线索来自于扬扬那个患了尿毒症的亲戚,而且是对方主动联系他的,说只要出五十万就可以搞到肾源。
扬扬那个亲戚谎称钱太多要跟家人商量,然后就让扬扬把这个消息带了回来。
随后陵城市局就按照扬扬那个亲戚给的身体数据打电话咨询了下国家管理中心,但得到的答复是库中并没有符合标准的。
木队说完后,坐下来喝了口茶。
古副局朝慕慕们扫视了一圈,将视线放在了曲江的身上,笑着说道:“这个这个案子就由你来指挥吧,木队会极力配合你的。”
曲江挺了挺胸口,应了声说:“木队刚才的分析我也大致听明白了,不管这个黑市跟碎尸案有没有关系,都是一定要严厉打击的。那曲某就当仁不让了。”
说完这一席话后,曲江表情变的严肃了起来,不禁让慕慕觉得这家伙演技着实奥斯卡。
他轻咳了一声,开口道:“目前咱们手里所掌握的信息应该就只有扬扬那位亲戚这么一条,所以接下来的行动都会以此为主线,加紧让他跟对方重新取得联系的同时,大家务必要保证信息安全。”
“等联系到对方后,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木队安排局里有经验的同志交替跟踪对方,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无论遇到什么样情况,都要及时反馈,绝对不允许私自行动,大家听明白了没!”
“明白!”
离开后,慕慕偷偷的朝曲江竖了个大拇指,他无奈的朝慕慕笑了笑说:“既然他们要玩,那咱们就陪他们玩,不过我敢保证,就算这个所谓的黑市的线索是真的,这次行动应该也只是他们抛出来引开我们视线的。”
慕慕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对方应该是开始怀疑他们了,所以这次才下了这么大血本。
而从木队这两个月的作为来看,表面上并没有什么,但就是因为这一点,所以陈天意才会怀疑他。
而从今天的会议上来看,木队明显就是古副局的心腹,那可想而知,这个古副局应该就是涉案中的一员。
曲江也许的说没错,陵城的黑市慕慕已经大致了解了一些,如果没有相关实权人物充当保护伞,这个纸怎么能包的住火
说话间,曲江并没有往招待所的方向走,而是朝着不远处的公园走去,手中掏出了手机拨打了个电话:“查一下古副局。”
很简单的一句话,说完就挂。
公园的门口正坐着一个拉二胡披头散发的男人,拉的是一首金戈铁马,听起来颇为让人振奋。
慕慕走在曲江身边,他的视线一直盯着那拉二胡的男人,慕慕疑惑的道,“他怎么了”
他没回答慕慕,而是快步的朝那人走去。
慕慕好奇的跟在他身边,等一直走到那人面前,曲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二十块的纸票放在他面前。
那人却是连头都没有抬,忘我的将二胡拉完,才缓缓的抬起头望着慕慕跟曲江一眼后,随即又低下了头。
曲江笑着道:“先生不是本地人吧。”
那人长了一脸的络腮长胡子,长发不修边际的凌乱着,拨弄着二胡上的弦,开口道:“颠沛流离,走到哪儿,哪儿就是本地。”
曲江感叹道:“既然先生颠沛流离,那么我能跟您打听个人吗”
那大胡子干笑了声:“天底下这么大,你又怎么确定我一定知道”
曲江蹲在他的面前望着他道,“那人与先生长像神似,不知道先生听说过北一浒吗”
那大胡子闻声猛然抬起头,眼神犀利的望着曲江:“你是什么人”
曲江抬手起右手做了个掐指的动作,左手伸出一根食指指了指天。
大胡子皱了皱眉道:“你是天命相师”
继而自问自答,“怪不得能认出我,说吧,你想问什么”
曲江再次伸出食指指了指说:“那位是死是活”
大胡子却是朝曲江摇了摇头说道:“他的生死,你堂堂天命相师都不知道,我一个卖艺讨饭的又怎么晓得。”
曲江微微一笑道:“既然先生不愿意说,那就算了,唉,看来传闻都是假的,二胡帝也只是浪得虚名罢了。”
大胡子却是淡淡的笑了笑,收起手中的二胡,淡淡的道:“你也不用激我,侽建焘要是他真活着,你早晚会遇到的。”
说完转身离开了。
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曲江才缓缓的转过头,朝慕慕淡淡一笑:“你想问那人是谁”
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当然慕慕最想知道的还是侽建焘,北一浒。
曲江拍了拍慕慕的肩膀:“走吧,一边走一边说。”
慕慕应了声,跟着他朝招待所的方向走。
随后曲江他开口道:“这侽建焘跟北一浒,其实就是两个人。先说说这北一浒,就是刚才那个大胡子,老一辈的人都称呼他二胡帝。”
“至于为什么,我曾经问过我师傅,他说此人可遇而不可求,从来都不会在某一个地方多待一天。”
“但是只要能遇到他,他就会回答你一个你最想知道的问题。当时我并不相信,但凡只要是人就有不知道的,怎么可能有人无所不知,又不是度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