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的威力如此巨大,谁有了它们谁就有了话语权,谁就在这片土地上有了活下去的权力,于是我舍弃了诸多,建立了军火线。
“一来能在异形攻击时保护自己,也能利于他人;二来……我想试试改变这个局面,在一切不可挽回前。”
改变局面?
军火线搭建起来,可就不是用和平来改变了。
这个趋势,怕是要把枪口直对议会。
“既然都是军火生意,那你和红皇后赌场什么关系?幕后老板?”
“哦不,三月父亲是和我一起发家的商业伙伴,不幸去世后我就一直承担着照顾他女儿的职责,红皇后赌场算是能养活自己、护好自己的划算买卖,我支持她子承父业。”
夏尔格略带伤怀:“不过二城污染突然,红皇后赌场的人没有逃出来的。我也是沾了提前离开的光,否则也出不来了。”
“节哀,”白术道,“不过红皇后赌场和你渊源颇深,关于爱丽丝的来头,你知道多少?”
她原本有一瓶,但因为不好携带藏在了二城。
“这是三月自己的买卖,我替她把过关,确实是笔有前途的好买卖,所以赞同她进行交易。”
夏尔格道:“但如果说是具体货源……红皇后赌场的保险箱档案里应该有,我这并没有机密备份。等污染平息,你或许可以去二城找找看。”
污染平息?
那得需要好几年。
“我知道了。”
白术没其他反应,她低眸看着自己受伤的手指,神绪飘远了些,直到被窸窣的纸张摩擦声吸引。
夏尔格不知从哪拿出一张折纸,翻来覆去,似乎在思考叠什么:“叠千纸鹤,还是纸飞机?”
白术:“纸飞机,叠起来简单……有什么含义吗?”
“也不算有。
“如果让不同人去选择,有人会折出一只千纸鹤,有人会折一只纸飞机,这是他们的区别。至于代表什么,每个情景下都不同,守城或出锋,和平或征战,复杂或简单,折纸具象了这种在不同场景下,不同人心理上微妙的差异。”
夏尔格手指翻折,飞机成型。
“知道吗孩子,折纸飞机也是有诀窍的。它的头部要折得够尖,薄而锋利,但有些人总是折得太厚,这样飞不到目的地,毕竟你期望的终点又高又远。”
夏尔格将手中的纸飞机递给白术,唇角微微带着笑意,似是循循善诱:
“要有这种舍弃牵挂、斩碎一切又势不可挡的感觉,才能这么——”
他说着,引牵白术将手向前一扬。
“——这么轻巧地飞出去。”
纸飞机遥遥,飞向远方。
白术微微眯眼。
“就保护城市这一点来说,我们其实是一样的。我也知道你和柏上校感情颇深,但你既然会和赌场合作买卖军火,就说明和柏上校的选择不同,至少不想走背靠议会的军队路线。
“不过达到目的有很多种方式,殊途同归,也不必执着于某一种。何况过程并不重要,结果才值得考究。顾虑太多飞不快,也飞不远。”
夏尔格伸出手,温和邀请:“我需要技术,你需要材料,不如放开手和我合作试试看,或许没几年就能达到你想要的结果。”
老狐狸,知道我忌惮你,就玩攻心这一出。
纸飞机早已不见踪迹,白术终于收回目光,握住夏尔格的手: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