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很多人都无法入眠。
苏南衣几乎是睁着眼睛到了天亮,脑子里乱糟糟的,如同一团浆糊。
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想什么,又能想什么,更不知道等到天亮之后应该怎么去面对。
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神经紧绷,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提着的一口气,忽然之间,就这么松懈下来。
苏南衣苦笑了一下,转头看了看窗外,已经微微的泛起亮光,她闭上眼睛,想着放空思想,什么都不再去想。
不成想就这么一闭眼,慢慢的睡了过去。
太妃这一晚上睡得也不好,几次梦到老王爷,自己抱着丈夫一痛哭,哭了又醒来,发现是做梦,心里又是一片惆怅。
想起自己的儿子好了,心中就是一片欢喜,可迷迷糊糊中又想到现在云景不记得苏南衣,又觉得一片愧疚,还有些生气,各种情绪交集在一起,让她根本无法安然入眠。
稀里糊涂就到了天亮,闫嬷嬷过来伺候她洗漱,一见她精神萎靡,忍不住劝说了几句,但太妃自己心里也清楚,她这是心病,除非云景忽然又记得苏南衣了,否则,她很难过去这个坎儿。
到了吃早饭的时候,流桑过来问道“太妃,今天早上在哪里摆早饭?”
这个问题倒把太妃给问住了,她这几天一直都是和苏南衣一起吃的,可现在云景醒了,本来应该一家三口高高兴兴的吃一顿饭,皆大欢喜,那她简直是没有任何遗憾了,可现在……却连吃一顿饭都不知道在哪里。
思来想去,她把手里的发钗往桌子上一拍,“去看看王妃在哪个院子,王妃在哪儿就在哪里吃,本太妃要过去陪她!”
流桑福了福身转身,匆匆忙忙的出去。
她刚走到院子门口,迎面撞上来一个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思格兰。≈
思格兰的小脸红彤彤的,肩膀上的小猴也是一副着急的样子,“怎么了这是?小小姐,没伤着吧?”
思格兰一脸的着急,“姐姐,太妃在吗?”
“在在,就在里面呢,怎么了?”
一边说着她一边引着思格兰往里走。
太妃也听到外面的动静,知道昨天晚上苏南衣是和思格兰一起睡的,心里一沉,有些不好的预感,急忙迎出来问“怎么啦?”≈(≈
思格兰满脸都是着急,“太妃,不好了,苏姐姐怎么也醒不了了,我叫了她半天,可她就是不醒,她身上还有些发烫!”
太妃一听,脑子里嗡的一声,身子都跟着晃了晃,闫嬷嬷急忙扶住她安慰,“太妃,您别着急,许是这些日子太累了,王妃要好好歇一歇。”
思格兰在一旁一跺脚,“就算是要歇,也不应该醒不过来呀,苏姐姐一向醒的早,每天一到时辰就醒来。这可不对劲啊,太妃,赶紧去请大夫吧!”
太妃点了点头,吩咐人赶紧去。
一边说完,又想起来把令牌子找出来,“拿着本太妃的令牌,去请太医!”
太医怎么着也比外面的大夫要好得多。
谁都不敢怠慢,急忙接过令牌,匆匆忙忙的去请太医,这个时间还早,太医还没有入宫,正好在门口,可以把人拦住。
一直和王府相熟的是赵太医,他已经五十多岁,医术超群,胡子都有些花白了,一见到王府的人拿着太妃的令牌来找他,二话不说当即就跟着进了王府。
太妃早早的都在门口,一见他到了急忙迎上来。
赵太医本来以为是太妃病了,可眼见的太妃亲自迎出来,不由得纳闷儿。
“赵太医,快随本太妃来,是王妃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