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集市上,车水马龙,一阵阵马儿的嘶鸣声,两匹毛色雪白的高头大马从远方疾奔而来。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是两名女子!
一个面容姣好,眉眼间有着江湖儿女的飒爽英姿。另一个,容色清丽,蓦然一笑平生出几分妩媚艳丽的风情。
东方菱与印江月,翻身下马。
就在这时,从门内冲出道黑影,倒像是早早就候在哪里的一样!
来人上前牵着马儿,这是名英姿俊朗的少年,腰间还束着一条卷好的蛇皮长鞭,衣服面料,也只是寻常的藏蓝色素棉玄衣,却衬得他神采英拔,品貌不凡。
那俊朗少年笑时,还露出两颗小虎牙,欲哭无泪的望向印江月和东方菱,道“&nbp;你们俩可算是回来了,师父那头正气着呢!东方姐姐你一会儿进去赶忙认个错,咱家老爷子,他吃软不吃硬。”
少年名叫云宣。是漕帮帮主老爷子,早些年见他无父无母沿街乞讨可怜,才收做了关门弟子,也是个争气的自幼别的孩童都在玩耍,云宣却在努力习武练功,现任漕帮白虎堂的堂主。
云宣抹了把脸,“&nbp;二位姐姐行行好,以后去哪都带上我吧,愿为姐姐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求别把我一个人留到老爷子身边!”就算他在嬉戏言笑,可骨子里也难掩桀骜不羁,提到老爷子也是心生出浓浓的敬意。
“&nbp;阿宣……苦了你了。”印江月憋笑憋得辛苦,想半天说了这么一句。
“&nbp;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东方菱笑着,为朋友两肋插刀是假的,她趁机插云宣两刀才是真的。
在曲府门外,几张有些眼熟的面孔映入眼帘,待那行人走近时才看清。
没想到,在曲府门口竟然又遇见他们,东方菱也是一怔,继而暗松了口气,这般有外客在也好。旋即,上前去见礼“&nbp;牟伯伯,怎得不进去?”
牟程万含笑道“&nbp;家人已去通报,让我在此等候片刻。”
“&nbp;岂有此理!怎能让牟伯伯站在门外等候。”东方菱不满道“&nbp;竟如此怠慢了您,牟伯伯莫要气,我来替您教训教训他们。”
牟程万忙道“&nbp;我毕竟是初次登门,原该如此,不能怪他们。”
这东方菱是哪里看出来师父气的?
羡安笑吟吟的插口道“&nbp;几日不见,东方姐姐神采依旧。不知……姐姐身旁的这位美人儿姐姐,还有这俊朗的小兄弟,该如何称呼?”那美人姐姐,整个人都宛如冰山上绽开的春花,美丽万分,却又冰冷刺骨。
“&nbp;小姑娘嘴可真甜。”随之,青龙堂主印江月的目光,定定地落在羡安身上,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性子讨喜的姑娘。
“&nbp;我来引荐,这位是我帮青龙堂主,印江月。这位是白虎堂堂主云宣。”东方菱甚至都不知道眼前这小姑娘是何人,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碍于牟程万的情面上还是为对方引荐了一下。
“&nbp;月姐姐、宣弟,这位是牟叔,便是当年帮助老爷子寻回玉佛之人……”
“&nbp;失敬。”印江月上前拱手见礼“&nbp;家师时常都会念叨起您来,说您有恩于他,心里惦念您得紧。晚辈印江月,很是感激牟伯伯当年救助于家师。”说罢,俯下身去重重的一揖礼。
话都让印江月一个人说了,云宣就跟着一起揖礼。
这一揖礼不要紧,可周围的人均停下手中的差事,效仿着他们这二位堂主,重重的俯身行礼!
在那些人见礼的同时,崔羡安身体向后倾,往后挪了几步。她又不是什么人物,若顺带受了那些人的见礼,岂不要直接折寿几年?!
与此同时,门内的脚步声渐近。
而后黑漆大门豁然大开,一名披着貂鼠麾衣的长须老者大步迎出来,直奔向牟程万,声如洪钟“&nbp;牟兄啊牟兄!不白我等了这些年,总算把你给盼来了。”
牟程万含笑拱手见礼。
“&nbp;使不得,这可使不得!”漕帮帮主,曲天阔惊慌失措,一掌托住牟程万下垂的臂膀。“&nbp;哪有让大恩人朝我见礼的道理啊。”
曲天阔上上下下地将他打量了一遍,皱着眉说道“&nbp;这些年,我年年邀你来江南,你都不肯。我只道你还想东山再起,可你现在……这是何苦呢。”
话未说完,他声音已有些哽咽,双目也不受制的浑浊起来。
看向牟程万,眼前人面如枯槁,与从前,那个身穿大红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一代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使,如今……只叹物是人非!
倘若不是他那眉宇深深刻入曲天阔的脑海里,怕是分辨不出的。
牟程万只是笑道“&nbp;从前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我老了,不中用了。这是我儿子,还有这个女娃娃,牟岳和羡安,有案子都是他们俩在办。”
崔羡安和牟岳,连忙规规矩矩地向曲天阔施礼。